夕金钊一把拉开了张玉玲,看着高耀升,着急地说:“这个婆娘又蠢又钝,像头猪一样,好吃懒做,你杀她不过是浪费子弹,你杀我吧,我比较有价值,我身健力壮,要推姑婆下山,也只有我才有力,你杀我,不要杀她。”
“老公,我不要你死,你死我,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有什么用,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如果换了平时,他这样骂她,她肯定很生气地一脚踢过去,但她知道,他这样说是想让高耀升放过自己。
“臭婆娘,子弹不适合你,儿子需要你比需要我多,你不要过来。”看到她又要过来,夕金钊立即再次用力推开她。
张玉玲被他推倒在地上,但她马上又爬起来了,立马就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大哭着说:“要死就一起死,我才不会让你丢下我自己走了。”
高耀升看着他们在那里互相抢着为对方去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亡妻,她虽然是个野心家,一心想着往上爬,但有事的时候,她不会拖累他,情愿自己承受,她也不会给自己压力。
像他们那样,愿意为自己伴侣去死,也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人。
看到高耀升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站在他身边的魏欣兰不禁着急了:“高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狗改不了吃米田共,他们在扯双簧,就是想博你同情,让你放下戒心,现在是很难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没机会帮你姑姑报仇了。”
本来有点犹豫的高耀升,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如醍醐灌顶,脸上露出了暴怒的杀气:“你们太狡猾了,我差点被你们的虚情假意欺骗了,夕金钊,你说得没错,你身健力壮,只要你一推,我姑姑就会遇险,那你就去死,为我姑姑陪葬。”
高耀升用力握紧了枪,枪口对准了夕金钊的头,只要他的手指往机扳那一压,夕金钊必死无疑。
张玉玲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拼命地想要往夕金钊的面前凑:“不要杀我老公……我们真的不是凶手……你杀错人了……不要啊……”
夕金钊知道自己逃不了,他用力拽住张玉玲的手臂,把她往外推,不让她靠近自己。
他红着眼,不禁泪流满面,哽咽地说:“老婆,我们夫妻缘尽了,我死了之后,你跟凌风好好活下去,帮我告诉夕雾,爸爸对不起她,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补偿她,这辈子,只要她幸福,我就死而无憾了。”
张玉丽紧紧抓住他的手,拼了命地想要往他的身边凑,哭喊着说:“不要……老公……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要你死……呜呜呜……”
“既然你们这么夫妻情深,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高耀升也红了眼,他们本来是亲家,如果他们安分一点,好好做人,他不会跟他们计较这么多,看在飞扬和夕雾的份上,他也会好好对待他们,但他们不该这么贪心,竟然连姑姑都谋害。
他不能放着姑姑的仇不报,任由他们逍遥法外,高耀升蓦地咬牙,手指用力往机扳压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吼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爸,别开枪。”跟着一条人影迅速飞奔过来,用力往高耀升的身上一撞。
随着砰的一声,高耀升被撞得摔倒在地上,而子弹也歪了,打进了一根柱子里。
本来以为自己死定的夕金钊,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高飞扬赶来了,立即着急地大声说:“飞扬,救我们,你爸杀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害你姑婆,我们是无辜的。”
高耀升被高飞扬撞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脸怒容地瞪着他:“你这个不孝子,你不帮你姑婆报仇就算了,你还来阻止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心里还有没有高家,还有没有姑婆?”
高飞扬拼了命地赶来,气喘得厉害,他看着高耀升,伸手指着夕金钊他们,一边喘气,一边大声说:“爸,谋害姑婆的人不是他们,我们已经找到有力的证人,他明天就会把证件交出来,证明岳父是清白的,如果你现在杀了他,你一定会后悔。”
“你跟他们说好的,你们说的都是同一套说辞,你为了帮他们拖延时间,连这种谎言都编造出来,我不会相信你们,今晚,我一定要帮姑姑报仇,你敢阻止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高耀升很生气,认定高飞扬向着外人,跟他们一起欺骗自己,他站起来,紧握着枪,又指向了夕金钊。
“爸,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你可以去问表嫂,表嫂不会骗你。”高飞扬怕他真的会开枪杀死夕金钊,赶紧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枪,然后隔空大声说,“岳父,你们快走。”
看着挡住了自己枪口的高飞扬,高耀升气得血压狂飙,用力推开他,怒吼:“不孝子,你给我让开。”
高飞扬咬紧牙关站在那里不动如泰山,沉声说:“爸,你清醒一点,如果真的是岳父杀死了姑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姑婆报仇,但事实是,这件案子有很多疑点,姑婆出事的地方偏偏是景区的监控盲区,现在表嫂找到了有力的证人,他可能用无人机拍下了岳父离开姑婆时的画面,你答应过夕雾,给她三天时间,你何不等证人拿出证据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