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妃心血来潮去了马场,结果,人还没上马,反而马突然发了疯把良贵妃给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宁昭怒气冲冲地赶了回来,便见着云岚坐在外面,神色凝重。 “怎么了?”宁昭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伤得很重?” 他虽不懂云岚的医术到了什么地步,但一定是不逊色的;能叫云岚露出这等神色,恐怕还真是事情不小。 “宁……陛下。”云岚回过神来,差点儿直接叫出了宁昭的名讳,“近日姐姐有什么不同于以往的地方吗?” 宁昭没想到云岚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先给他提了个问题。 “你在怀疑什么?”宁昭的声音沉沉。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云岚,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拿来观察一番。 “没什么。”云岚嘲讽地笑了笑,“她伤得不重,皮肉伤,受了惊吓,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宁昭的心这才放松了些许。 “我先去看看她。”宁昭道。 他大步地走了进去,床榻上的曲妙还在昏睡之中,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他静静地在床榻旁边坐下,却只是用目光描摹着那张脸。 这张他当初一见倾心再不能忘怀的脸。 他还是不能看到这张脸上浮出任何难受的神情。 宁昭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抚平她眉宇间的不平。 在他的手心触到曲妙额头的那一刻,床榻上的曲妙终于轻轻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目光有些茫然,似乎还未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还未在这个世界中找寻到真实的存在。 “予微。”宁昭的声音轻轻传来。 曲妙的瞳孔骤然一缩,而后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快,有些头晕目眩地扶住了额头。 “慢点儿。” “住手!” 宁昭和曲妙的声音同时响起。 宁昭的手顿时顿住。 曲妙拉着被子下意识地护在身前,将自己缩成一团退在了床榻的一脚,满脸警惕地看着宁昭:“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儿?” 宁昭:“……” “娘娘?”白芷和白苏忍不住地哭出了声,“娘娘,您不记得陛下了吗?” “你们又是谁?”曲妙的目光略过白芷和白苏,露出了同样的陌生神色。 “阿岚。”宁昭叫道,“你姐姐醒了。” 外面一阵窸窣,云岚走了进来。 然而曲妙也是同样警惕且陌生地看着云岚。 云岚略沉吟了一番,在曲妙警惕的目光中,面无表情道:“大约是在马场里撞到了头,所以暂时失忆了。” 宁昭顿时勃然大怒:“那匹疯马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吗?!” 曲妙被他这一吼,吓得更加瑟缩。 宁昭这才缓和了语气:“不要怕,朕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他吩咐白芷白苏好好照顾曲妙,这才起身走了出来。 秦云铮已经候在了帐子外面。 “说说吧,怎么回事?”秦云铮一进来,尚未来得及行礼,宁昭已经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匹疯马先已被杀死,”秦云铮一边说,一边奉上了一枚银针,“微臣在马的脖子上找到了这根小针。” 那银针三寸长短,细若毫毛,在光下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怪不得马会突然发疯。”宁昭淡淡道。 “那银针上也涂了会刺激马发疯的振魂香。”秦云铮顿了顿道,“太医院的章大人已经看过了。” “阿岚怎么看呢?”宁昭看向云岚。 云岚懒洋洋地接过那根银针,并没有如宁昭所担忧的那样暴起,而是神色淡淡:“的确是振魂香。” “恐怕不止这针上有振魂香吧?”云岚冷笑道,“秦将军也查过在场的人了吧?” 秦云铮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道:“是。张贵人今日所佩戴的荷包上,也有同样的香。” 一旁出来煎药的白苏听了个正好,顿时眼睛里几乎要喷出怒火来,当即跪下道:“原本张贵人选好了马,却突然要去摸娘娘的马,原来竟是存了害娘娘的心!” 宁昭冷笑道:“岂有此理!看来朕平日里对张梦桂还是太纵容了!秦爱卿。” “臣在。”秦云铮低头道。 “你亲自带人,抓了张贵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