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吗?” “没有。”元知斩钉截铁。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大师兄的沉默昭示着他显然是不信的,然而元知和尚不说,没有人知道。 魏瑰心想:“无法探究,知道的人都不在了。” 这也没什么,世上孤儿不知凡几,寻不到来处的也不只她一个,她的身世或许有什么古怪引得大师兄起了疑问,但这不影响她是广陌,是魏瑰。 父母从未出现,当他没有又何妨? “走吧。”去救鲛人。 和鲛人王报备过,祭司要出族相当容易,不算滥用职权。 游出鲛人族的结界时,灰灰还好端端地等在那,见到他们很兴奋。 “你们可算出来了!” 海逾白似乎认出了他:“你就是小灯的鸟族朋友?” 灰灰有些心虚:“呃,是。” “要不是你,他怎么会那么惦记着去岸上?”海逾白抱着双臂,看他不顺眼,仿佛在看一个勾搭自家女儿的臭男人。 灰灰惭愧。 魏瑰解围道:“先去救人要紧。” 海逾白往水里一倒,一马当先地在海水里飞驰,魏瑰乘着四六的风,在她的上方掠过。 灰灰低声道:“魏瑰,是我想要离开鲛人岛,才对小灯说了许多岸上人间的见闻,我想让小灯明白我的回家心切。” 海行灯这样的鲛人一生都待在鲛人岛,若是没有外面的消息,不知道外面的诱惑,便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浩大。 这样说不上好坏,于没有力量和见识的小妖,安稳度日难说不是个好归宿。 也许海行灯从前是懵懂的,但他接触到了海以外的世界,他开始向往,生了渴望。 “我吃了鲛珠之后,能在水下呼吸,小灯带我到海里游了一番,海底的颜色不仅仅是蓝色的,那也是个漂亮的地方,不比森林里的风光差。”灰灰的声音里透着悠远的追忆和温暖。 “可惜我不能让他见一见天空,他看不到云,他不能飞。不是人和妖,我们的差别也很大。” “我想让他看看。”他有些伤感。 海中洲近在眼前,他们快到了,魏瑰指了指海面道:“海中有云的倒影,你们的世界是交接的。” “谢谢,魏瑰,”灰灰难受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可以死。” 那一声忽起,魏瑰的后脑一瞬紧绷,她冲下方大喊:“海逾白!” 距离不够近,她当即取了发簪,跳进了海中,一棍子打翻了一个偷袭的黑衣人。 四面怨气浮起的刹那,魏瑰召出了琉璃火,阻止包围圈成型,这像是一个笼子。 “怎么……” 海逾白也反应过来,骂道:“真是麻烦!” 她施起了海浪,水柱翻涌,打乱海里埋伏者的动作,一边不忘和魏瑰通气:“这是冲谁来的?” 魏瑰寒声道:“你是鲛人,我有法宝,人家没准想一网打尽。” 她的火烧空了怨气的一角,通往陆地的位置清空,四六带着她往那边突破,迎面遇上一道怨气,他们猛地一顿,琉璃火却忽然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势头。 魏瑰闭目感受了一下对面的力量,是能和她抗衡的水灵。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鱼嘴洞里传来:“魏姑娘,海行灯的鲛珠被他们拿走了。” 失算!那珠子在海底也能被他们捞出来,魏瑰对着海逾白道:“可有办法召回鲛珠?” 海逾白大喊:“这不是我的地盘,你看人家肯吗?!” 魏瑰快速地想了一下:“你对付海里的,随便怎么杀,我处理上面这个。” “我真是欠了你的!”海逾白气得在海里跳,银白华丽的鱼尾在空中划出一道虹线。 魏瑰能听到身后带着垂涎的惊叹:“真的是鲛人!” 她飞身上岸,琉璃火在周身一绕,蒸干了水分,轻薄若羽的鲛绡罩在她身上,不损她眉目间的厉色。 对面的人影负手而立,换了新皮囊,一派沉稳高人的架势,半身黑烟笼罩,魏瑰几乎要把这看作是那鬼和尚的标志。 “四六,你杀人杀鬼可有妨碍?” “没。” “那便不必留手。” 魏瑰扬起长棍直击那人的下颚,他轻松下腰一躲,一个翻身直冲魏瑰的脖子抓来,被魏瑰用棍子架住,四六飞至他身后一爪掏心,还未足近身,他身后怨气一涨,把四六逼开几尺。 魏瑰荡开他的手掌,用棍子扫他的腿,此人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