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姐搬出了镇上,去了府城,他的妄想也越来越远。他下定决心习武,说不定能去钱府做个护卫。 找到小姐时,他满心欢喜,却发觉眼前的小姐像变了个人。 “发觉你破绽百出,我试探了你几次,结果你什么都记得,我差点就打消了疑心,但你太不像小姐了,我还是悄悄观察你,直到你去年清明突然去了山上,我才知道,原来小姐已经……” 谷澍开始回想,去年清明……啊,她去给谷小姐烧纸钱了。本来不知道人间会给去世的人烧纸钱,还是谷母提醒她才知道。姜巡估计是看她在那个地方烧纸钱,去挖坟了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囚禁了谷小姐的灵魂?” “若非如此,你怎么知道的那些往事!” 魏瑰:原来还有我的锅。 “你顶着小姐的脸干了这么多败坏她名声的事,我必除之而后快。” 满腔快意和恨意让他还算英俊的脸生生败坏了美感。 他提刀冲进阵法,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朝谷澍的脑袋劈过去。 “嗡——”刀身发出脆弱的闷响,断成数截,落在地上。 金麒麟的角在妖兽里面防御力几乎是顶尖的,连带着那块麒麟头骨也是。是以魏瑰连脚都没有挪动一步,在她看来,这个凡人的威胁远不及三个和尚。 没等她放下心,姜巡捡起刀尖不知贴了什么符咒,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掌心,冲谷澍的心口刺去,这人还留了一手! 那符咒鲜红诡异,魏瑰飞出长棍,砸在他的手腕,姜巡感到手腕上的力道如有千钧重,“咔”一声,手腕折了。 刀尖脱手,姜巡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像是承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真没用。” 谷澍听到他低声喃喃,本想安慰一下他,恍然记起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只能闭嘴。 “咚咚!”敲门声传来,“阿澍——” 这是谷母的声音,谷澍和姜巡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他们显然是没想过这偏僻的一角院落发生的事会被发现,无论是女儿的妖怪模样,还是姜巡刺杀的行径都可能吓到这位母亲。 “别开!” 只有四六不顾身后的呼喊,撞开那小丫环,把谷母放了进来。这个时辰出现,可见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反正魏瑰也没拦它。 谷母在谷澍的照顾下,日子显然过得挺舒适,老得不是那么明显,但也确实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 “阿澍,你们这是?”谷母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摆了摆手让和尚他们停下。 姜巡不解:“夫人?这是妖怪。” 谷母点头道:“我早知道的。” “这位夫人,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和尚看起来还不信她没被迷惑。 谷母道:“第一次见到,就知道了。” 谷澍:??! “那是我亲生女儿,怎么会认不出呢?”谷母笑着流泪,探手摸了一下麒麟那张属于谷小姐的脸。 “大娘……”谷澍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份,还一下也没骗过,那岂不是每天看她装模作样,丢人、丢兽。 “我为什么给你改名字叫阿澍,”谷母回忆道。 “因为你是一场及时雨。” 她和钱大通都是小门小户的商人家,本是门当户对。夫妻二十多年,没吃过大苦头,钱大通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集合两家之力,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地位水涨船高,良心却越来越少。欺男霸女之事的传闻也到过她耳朵里,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和女儿也会变成受害者。 “只因为小满长得漂亮,不像我也不像他,就听风是雨,把我们赶出家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她满含着怨怼,“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要娶别的女人进门,出身比我高,配得上他现在的身份,原来他早就不满意我了……” “我生了病没钱看,小满回去求他,他在钱府大门口那样骂小满,说她是个死乞白赖的野种,在家便心思恶毒、苛待庶妹,那女人竟然劝小满以色侍人去筹钱,我恨不能杀了他们。” 谷母知道这些的时候,谷小姐已经一命归西。借钱失败、遭受诬陷羞辱,谷小姐心灰意冷,还遇上了贼人,这际遇不能更差了。 魏瑰知道的时候都说不出话来,麒麟更是义愤填膺。 “没有你,我一定随着小满去了。你救了我,孝顺我,让我活到现在,让我能耗过那个恶心的人,听到他死的消息。我没病死那会就在想,我不能先死,我要看着他死了再闭眼。”谷母的眼里含着恨意和痛意,热泪滚滚而下,“可你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