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房县至保康,还是从保康到房县,只要不想翻山越岭,走官道的话,就一定会经过该部埋伏的位置…… 闻讯孙传庭率部在郧县重创贼军之后,龙在田立刻从对岸的张家湾乘船过来拜见这位都帅,孙传庭鉴于其熟悉本地的环境,便命其独自行事,可以起到奇兵的作用。 龙在田常年都在湖广征战,对这一带了如指掌,选择的位置也是相当的精妙,只要贼军南逃,会有很大概率经过他部下的伏击圈,这样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该部就位如此之快的主要原因,或者说唯一的原因就是孙传庭将之前朝廷拖欠该部的全部饷银都一次付清了,还预付了一个月的饷银,粮草更是足额拨发。 故而龙在田所部领命之后,进兵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迅猛,罗汝才以为己部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他还不知道领了银子的官军行进速度比流寇还要快。 “命贺人龙、李国奇、左光先、郑嘉栋等四总兵率本部马卒渡河,待炮击贼军步阵,使其慌乱之际,进行冲杀。若有敌骑起来阻挠,则后撤至岸边,由孟禾所部用火炮进行掩护。是役我军只攻不追,使贼军向东逃窜,而后我军尾随追击!” 在东边有了一枚棋子之后,孙传庭便找到了收拾眼前这股贼军的对策,就眼睁睁地方走上万贼兵实为不妥,不过也有一个令己部损失较小的打法。 总兵白广恩之子白良弼在前番出尽了风头,这次就要在后队带着步卒跟进了,不能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全占了。 以前的规则是在前线的诸多将领战果均沾,不管打没打,每人或多或少都会分到一些战果,今番就不同了,是谁的就是谁的,不然呈上去也会被太子一眼看穿的。 孟禾轰死了“一丈青”,战果属于牛成虎所部,而白良弼迫降了“一条龙”,其父白广恩也要承下来。 牛成虎下辖迫击炮团,为了增强己方马卒的胜算,必须随军跟进,但冲阵与掩杀这种事就轮不到他的人马了,秦军的四总兵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然跑了好几百里路,啥好处都没捞着,没人会乐意继续在一边当陪衬, 所以是役,孙传庭对前线各部进行了轮换,诸多老部下得到了奋勇杀敌的机会,能否有所斩获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孙传庭写好了回信,便让龙在田派来的飞骑带回去,让他率部好好等着,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来了!狗官兵渡河了!” 筑水本来就不是一条大河,找一处水浅的地方过到对岸是非常容易的,对于马卒来说,即便绕行两三里地,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就能跑回来了。 “整十万”黑云祥看着渡河的官军马卒规模惊人,估计不下四千,对岸还有千余在留守,不知意欲何为,但官军渡河便意味着要进行一番恶战了。 “呵呵,还真赶来啊?” “扫地王”张一川以为这都快日落西山了,孙传庭起码会等到明早之后,己方步卒跟进再行攻打义军,没想这个狗贼居然如此的心急,看来己方就要痛击这些狗官兵了。 “莫要轻敌大意!” 罗汝才不知道孙传庭为何在对岸留下千余马卒,全部过来迎战义军不是更好么?他对此非常不解,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白贵与薛成才都没有言语,是胜是败,很快就能见分晓,二人不约而同地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由于害怕官军从对岸直接冲过来,义军步卒列阵的位置距离岸边是较近的,这样可以随时攻击渡河的官军马卒,最近的一股步卒甚至距离岸边不足两百步。 “唉?狗官兵怎么在扬土?貌似在挖坑呢?” 黑云祥用千里镜看了许久,发现马卒后面的不少官兵都在用铁锹挖坑,扬起的尘土很容易被发现,他对此十分的好奇。 “挖坑?待额观瞧一番!” 张一川闻言也观望起来,确实发现了对岸的不明情况,此举莫非是要扎营?大概是孙狗贼怕死不过来了吧。 “……不好!速撤!” 罗汝才听罢思索片刻,头脑里陡然回想起在勋县时的遭遇,一下子就感到不寒而栗了,立刻让二人将部曲撤下来。 “这是为何?” 黑云祥还打算在岸边给狗官军来个迎头痛击呢,听了“曹操”的催促,顿时有些大惑不解。 “定然是官军火铳已经运到了!速撤!再迟便休矣!” 罗汝才在郧县掩护步卒后撤时,也觉察到了类似的情况,然后便遭遇到了犹如疾风暴雨般的铳弹攻击,否则也不至于被孙狗贼杀得一败涂地了。 他猜测这款火铳的重量很轻,轻到可以与马卒一同进兵,有了如此犀利的火铳助阵,孙狗贼才有胆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