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各回各家。 谢萝跟着谢家女眷,正要上轿,被王嬷嬷拦住,“六姑娘,老夫人让我们俩换一换,你跟老夫人去坐车,老奴来坐轿。” 咦?这什么意思?怕我又出丑? 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那个……,好像也不能怪他,还是怪我好罢,毕竟我已经收下人家的道歉费,做人还是要讲良心滴。 “祖母。”谢萝坐进老夫人的马车后,才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 老夫人的马车又大又宽敞,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一辆专门为老年人特制的马车。 车壁四周和底座全镶着厚厚的棉垫,绵绵软软,而且贴合人体。 “萝儿,这样,对了,把头枕在那块垫子上。”老夫人指挥谢萝以最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身上的伤好点了吗?等会让丫鬟来我这,拿瓶药回去擦擦。” 原来祖母不是要单独训我,而是心疼我早上摔了跤,“萝儿就知道祖母对我好。”谢萝撒娇的抱住老夫人的胳膊。 “你这丫头。”老夫人笑着轻轻戳戳谢萝的脑门。 回到谢府,谢萝刚下车就觉得气氛不对,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及几位姑娘全不远不近的围在马车周围。 等谢萝和王嬷嬷把老夫人扶下车后,大夫人上前来,谦恭的给老夫人行礼,问道:“老夫人,还有事吗?” 老夫人看看众女眷期盼的眼神,只能缓缓点头道:“你们都跟我来。” 进入春蔼堂,各人坐回老位子,谢老夫人坐在首位上,招呼谢萝到近前,表情严厉的问道:“萝丫头,今天你出丑了,知道吗?” 祖母这是唱的哪出戏?刚才还好好的,哦,我明白了,原来祖母也有戏精上身的时候。 谢萝非常配合,一副陪着小心,可怜兮兮的样子应道:“知道,萝儿以后会注意,不再这样了。” 谢老夫人端起王嬷嬷泡上来的茶,“京城跟西平不一样。你今天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是整个谢府的脸。” 谢老夫人说到这,忽然看到已经十八岁的二孙女谢茹。 前些时候顺王妃还说,等端午节那天去探下陆侯夫人的口气,看能不能把谢茹说给陆侯世子。 当今皇上继位后,封了两个外姓侯爷,陆侯和安侯,对他们的倚重甚至比三国公还高,两位侯爷的儿女自然也就成了香馍馍,但是媒人替陆侯世子求娶福国公世子的千金时,却被拒绝了,打那以后,陆侯府和福国公府就不对路了。 三国公的尊贵地位,决定了他们眼光高,拒绝陆侯府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但在京城其他勋贵眼里,陆侯世子绝对是高大上的女婿。 陆侯的大女儿就是五皇子恭王的王妃,算起来跟顺王妃是亲妯娌,有这么一点点关系,陆侯夫人对顺王妃还算亲切,至少比对别的王妃和善,所以顺王妃才生出去探口气的想法。 谢萝今天出了丑,如果传出去,别说陆侯府,京城别的勋贵恐怕都不想跟谢家结亲,消除影响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谢萝年纪小等得起,可谢茹等不起。 大夫人是替女儿着急,所以才逼着老夫人,非要惩罚谢萝。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疏懒成性,天天辰初才起床。平时没事,不跟你计较,可今天去贺寿,你还是这样。那么多勋贵看着,你却像平民一样不懂礼数。”谢老夫人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还把茶盅往茶几上狠狠一顿,“京城不是西平,你也不是随便人家的粗鄙女娃,而是谢府的姑娘,可不要缀了你爹的脸面。” 谢萝满脸愧色的听着,看谢老夫人差点摔茶盅,她急忙道:“祖母,要不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吧,不然气坏身子,萝儿要心疼的。” 老夫人瞪谢萝一眼,“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摔了一跤的份上,哼,以后,卯正必须起来,吃完早饭,清清醒醒的过来。” “是,祖母。” “行了,去吧,你们也全回吧,一天了,怪累的。”老夫人开始撵人。 “老夫人,我们走了,您也早点休息。”众女眷表情舒缓下来,纷纷告退。 这就过关了?谢萝有点不敢相信。 刚回到清香院,老夫人屋里的小丫鬟就把伤药送了过来。 伺候谢萝洗漱完毕,千雪边铺床,边对谢萝说道:“老夫人真怪,骂得那么狠,就像真要责打姑娘一样,这会又送来药。” 谢萝得意的一笑,“祖母才舍不得打我呢。”接着把在马车里的事说了。 千雪…… 确定是亲祖孙没错了,一个老戏精,一个小戏精。 紧接着,谢萝取出珍藏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