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倭贼名藤井风。闹了半天,是贼心不死,急功好战。 可沈瑜一点儿也不像倭人,他是如何在孚山藏匿这许久的,难道孚山还有奸商? 朱敏是有疑必究的性子,当即诱询道:“沈瑜,你也就一个人,宣锐却有青金卫,你赢不了他!” “有你呀!只要你在我手里,宣锐一定乖乖束手。” 沈瑜没有正面回答,说完,他仰首望天,“宣将军,你再不现身,可就见不到美人最后一面了!”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越墙而至,稳稳落在院中。 “放开她,你要找的是我!”宣锐持剑,盯住沈瑜。 “好啊,我可以放她,但你得拿一样东西来换——你的命!” “一命换一命,公平交易,不不亏!” 沈瑜说着,抬手狠攥朱敏右臂,“嘶”,伤口挣裂的声音响起,接着鲜血洇红白袖,朱敏额头渗出汗珠,但她没有出声。 宣锐眸色一紧,天际传来闷雷,墨云翻腾,似要卷走地上一切。 沈瑜笑望着宣锐:“我是生意人,时间宝贵,不跟你纠缠,我数三,你要是不动手呢,我就送她上路。” 刀尖逼进半寸,白颈现了血痕。 “等等!” 宣锐慢慢举剑,朱敏急道:“宣锐,杀了他,你是将军,杀贼是天职,别的不要管!快,杀了他!” “哈哈!有意思,不愧是宣锐的女人,还真不怕死!”沈瑜大笑起来,“梁雪有你一半胆量,早成事了,何至于耽搁至此。” 他又对宣锐道:“快,宣将军,我可数了,一,二……” 宣锐以剑抵在喉下,刚要用力,却听朱敏大喊一声“不要”,她猛然扣住沈瑜握刀的手,另一手后撤,以肘狠击其肋下。 “啊!”沈瑜后退两步,口中喷出血来。 朱敏弯腰从他刀下跑开,宣锐急步上前,一个探手,把朱敏揽进怀里。 然不等朱敏站稳,沈瑜的喊声又起:“放箭!” 十多个人影立上院墙,弓弩声起,朱敏抱紧宣锐:“对不起,我——” 宣锐笑着打断她的话:“你的计策成了,没有对不起,该庆功才是!” 只见四枝弩箭钉上沈瑜的手脚,他如壁虎般,紧紧贴在地上。 与此同时,大雨滚滚落下。 * 原来那些弓弩手是宣锐的死士,他们一早就隐在弘文馆附近,等沈瑜亮明身份后,就潜进馆内,把沈瑜安排的箭手全部擒获。 沈瑜直到被绑进将军府,才反应过来。 “快说,你的同伙还有谁?”杨田拿着铁鞭,望着瘫坐在地的沈瑜。 “梁雪呀,你不是知道了吗?多亏了你,我的谋划成了一半。哈哈哈!”沈瑜笑得肆无忌惮,“杨旗长,你要杀要剐,请便!” 杨田狠狠抽了他几十鞭,直到手腕发酸才停手。 一侧的杨园插口道:“沈瑜,你以为死你一个就没事了?你那三千贼友呢?你等着,你会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死在青金卫的刀下!” “胡说!”沈瑜怒睁双眼,“没有我的讯号,他们不会来,你们根本找不到人!” 杨田道:“你不发讯号,自有人发,比如窦凡!” “窦凡!不可能,他昨晚就死了!” 用不到的棋子就毁掉,昨天窦凡从将军府回来,在酒铺把宣锐的死讯告知沈瑜后,提出离开孚山城,沈瑜面上答应,暗地却派人灭口。好在杨园派去的军士一直守在酒铺周围,救了窦凡一命。 劫后余生,窦凡把知道的都坦白供述。 这沈瑜是藤井风的私生子,母亲乃尚国人,出生后即被沈家收养,一直到其十二岁,藤井风才潜入孚山,告知沈瑜一切,并要求他安心待命,随时协助倭贼。沈瑜很听话,暗中买了一批孤儿,培养成谍探,安插在尚国各处。窦凡就是其中之一。 “窦凡,在哪里,你带他来见我?”沈瑜又道。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叽叽”声,沈瑜听着,脸如死灰。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隼鸣,孚山城中养隼的只有他。 当初在选定信鸟时,因了宣锐养着苍鹰,沈瑜特意驯养了一只红隼。他发誓,一定要杀掉宣锐,拔掉青金卫,替父亲藤井风报仇。 可现在,这红隼成了三千倭贼殒命的信号。 就在红隼出发后的两日,青金卫两千军士冒雨乘船出发,他们在千刃崖以逸待劳,将来犯之寇杀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