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别院。 “你说什么?”徐莹不可置信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确定没听错?” 佣人低头道:“三夫人,我确定听到了‘显怀’两个字,还有什么两个月,三个月。” 徐莹坐回沙发,面色难看。 难怪秦谨之突然就说结婚,也难怪老太太前脚不同意,后脚就对这小丫头喜爱有加,原来是怀孕了! 秦谨之虽说是私生子,但这些年过去,他硬靠自己的能力让秦家认了他这个血脉,如今又得老爷子器重,要是再生个重孙…… 徐莹想起就不甘。 她儿子秦承望才是秦家正儿八经的孙子,要是秦谨之继承秦家,那承望岂不是要听他一个私生子的差遣? 荒谬! 她未雨绸缪这么多年,是万万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边呕得牙要咬碎了,另一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丁乐珍涂口红的手一歪:“你说那个姓夏的怀孕了!” 佣人回道:“二夫人,我亲耳在三夫人那边听来的。” “不会是徐莹故意这么说,想借我的手去对付秦谨之吧?” 丁乐珍一向不灵光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回。 “可能性不大,我躲得很隐蔽,三夫人肯定没发现我。” 丁乐珍没心情化妆了,把口红一放,拿起手机:“不行,这事我拿不了主意,我得问问秦兆。” 夏挽星浑然不知,短短一个小时,秦家暗地里的涌动有多么激烈。 饭桌上,她总感觉有视线频频落到她身上,待她抬头,打量的视线又不见了。 “砰!” 勺子落到碗边,砸出一声清脆。 众人抬头,就见秦谨之扔了勺子,身子懒懒往后靠,冷冷的眸光缓缓扫过众人:“怎么,看我们两口子下饭?” 秦冶面色一沉,正要训斥,徐莹笑着开口:“这哪的话,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星星了,怪想她的,就多看了两眼。” 叫得还怪亲密。 “就是,星星啊越看越喜欢,难怪我家瑜清总在我面前夸她。”丁乐珍也说道。 秦瑜清看自家母亲一眼,每次她提起夏挽星,丁乐珍不是一脸不屑就是鄙夷,怎么就成喜欢了? 秦谨之冷笑一声,嘲讽地道:“这么喜欢也没见婶婶们有什么表示,夏挽星,你是不是没叫人。” 夏挽星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看向对面,乖巧地一个个喊过去。 当着秦老爷子和老夫人的面,个个长辈应得和颜悦色,看夏挽星就像看亲闺女似的。 “人也叫了,叔叔婶婶们……” 秦谨之意味深长地看过去。 徐莹有种上当的感觉,却又不得不接:“是我疏忽了,你看这来得急,也没准备红包什么的……” “支票也行。” 秦谨之对后面招手,管家会意,很快拿来支票,摆在徐莹面前。 秦谨之挑眉:“给多少,就看三婶有多喜欢了。” 徐莹:“……” 签完支票,秦谨之的视线又准确无误地落在丁乐珍身上。 极力降低存在感不想出钱的丁乐珍:“……” 秦阚生慢悠悠喝着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出声阻止。 一家人只要过得去,小打小闹都无所谓。 签完支票的徐莹和丁乐珍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肉疼”两个字。 夏挽星有点懵,吃顿饭下来,手里莫名就多出了一千万。 “大叔,”她拉拉秦谨之的衣袖,小声问,“这钱怎么处理啊?” “一点小钱,”秦谨之淡淡瞥一眼,“随便买几样东西就没了,拿着花吧。” “……” 好吧,财大气粗的秦家,果然豪横得夸张。 饭后,秦阚生把秦谨之叫去书房。 “看出来了?” 秦阚生坐在书桌后面,一双苍老的眼透出锐利精明的光。 秦谨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在他对面坐下,抽下一只价格不菲的毛笔,在手里把玩。 “你没回来一点事没有,一回来消息就漏了,还不如回来。” “还怪上我了!” 秦阚生一把夺回心爱的毛笔:“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闹归闹,没人会拿人命开玩笑!” “呵——” 秦谨之讽刺笑出声:“老爷子,我说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家里这几个儿子儿媳什么货色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