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商业高层,一尘不染的落地窗,把京北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华灯初上,车流不息。 秦谨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衣袖挽到手肘,露出遒劲的小臂,领口微敞,带着几分懒散性感。 指尖夹着烟,却没怎么抽,任由猩火明灭,燃烧殆尽。 他很少抽烟,除非特别烦的时候。 阿全站在一旁,总觉得谨哥的状态不好,从和夏小姐分开就不大好。 两人闹别扭了。 可闹就闹吧,实在放不下打个电话说清楚不就行了? 偏偏谁都不肯给对方打电话,都犟着一口气。 手指感到灼热,秦谨之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眸色幽沉。 要在平时,天黑之前夏挽星会给他发信息或者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去吃饭。 今天倒好,他没把她怎么着,她还来脾气了,电话都没一个。 小家伙,人不大脾气挺大。 “谨哥,不回去吗?”阿全试探问道。 最近谨哥推掉很多应酬,忙完工作就回玫瑰墅园了。 秦谨之转身坐进真皮座椅里,重新打开电脑:“你急着回家?” “不急不急。” 阿全连忙道,他一个无父无母无老婆,就一个弟弟还没找着的孤家寡人,着急回什么家。 “不急就多做点工作,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下班。” 阿全:“……是。” 秦谨之点开文件夹里的招标书,打算再过一遍,可那些字在眼前密密麻麻,硬是没看进去一个。 胸口生出一股躁郁,突然将鼠标砸了出去。 阿全听到声音看过去:“谨哥,怎么了?” “鼠标不顺手。” 秦谨之没再看电脑,从烟盒又敲出一根烟点燃,吸进一口身子懒懒往后躺。 吐出的青灰烟雾模糊了深邃的眉眼,他盯着空白的天花板,思绪有些飘。 夏挽星啊夏挽星,该拿她怎么办好呢。 嘴上事事顺着你,实际想干的事用尽办法都要干。 又柔又倔。 打也不得骂不得,不开心了说不联系就不联系,脾气一天天见涨。 今天这事,明明是她私自答应老太太在先,到头来还成了他的错。 她有脾气他就没有了? 不联系就不联系,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闭上眼,试图让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 时间流逝,墙上的挂钟分针转了个圈,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转了个圈,两个小时过去了。 还是没有电话和信息。 阿全靠着沙发角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秦谨之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躺在座椅里放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吧,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再睡一觉。 阿全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 …… 江河船笛鸣声。 江边夜风习习,烧烤炉火势正好,孜然混合辣椒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勾人食欲。 江挽星坐在江边的烧烤店,郁闷灌下一口酒。 秦瑜清把烧烤推过去:“吃点东西吧,光喝酒可不行。” “吃不下。” 夏挽星扯了扯唇,灵动的眼眸蒙上灰意。 秦瑜清直想叹气,不就是和老公吵架么,秦谨之那狗脾气不吵架就有鬼了,要她说,夏挽星就是太爱他了,什么都顺着他,才会偶尔叛逆一次,他就蹬鼻子上脸。 “星星,要我说,你就别回去了,直接搬老宅住,反正奶奶护着你,等秦谨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过来求你,你再回去。” 秦瑜清出主意。 夏挽星摇头:“不行,要回去的。” 她就是难受了,想小小发泄下。 以她现在在秦谨之心里的位置,别说搬去老宅,敢夜不归宿,第二天离婚证都得砸到她脸上。 不行,她不能离婚,至少在查清夏家纵火案之前不行。 秦瑜清看她那样子有些怒气不争:“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星星,你这么卑微,我都替你憋得慌。” “没办法,先爱上的人就是卑微。” 夏挽星郁闷也不忘记维持自己的人设。 “唉——” 秦瑜清重重叹出一口气,就差没把“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恋爱脑朋友”几个字刻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