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秦谨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被她听话的样子取悦:“天天看着母亲的遗物只会陷在过去更出不来,所以不要看也不要想,既然要往前看,就要彻底割舍过去。东西在我这很安全,不要担心。” 夏挽星张了张唇,几秒后脑子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要替我保管?” “嗯,保管。”他面不改色。 夏挽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很想挣扎,但同时又有个声音在清晰地提醒她,挣扎没用,反而会让秦谨之反感。 保管就保管吧,至少东西完完整整在那,她只是晚些时候拿到,总有机会的。 夏挽星掩下落寞情绪,没再说什么。 下寺庙的半途,有棵千年古树,上面系满了红色的祈福丝带,随着轻风飘扬。 秦谨之远远看见,握了握手里的小手,突然开口:“怎么不问我刚才上香求的什么?” 没心情问,也不想问。 夏挽星郁闷当头,嘴还是下意识接他的话:“求什么?” “你猜。” 猜锤子,烂在肚子里吧。 夏挽星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是弯起眸:“猜不到,给点提示吧。” 秦谨之望向远处的青山,唇角勾起:“求保佑身边的人。” 夏挽星长长“哦”了声:“希望佛祖保佑爷爷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是吧。” 秦谨之翘起的唇角下落:“不是,再猜。” “保佑父母?” “秦冶能早死我捐一个庙。” “……” 额,这大孝子。 秦谨之深眸幽幽,已然染上不悦,视线定在她脸上:“平常的机灵劲呢,都暗示这么明显了还猜不到?” 他身边的人,都说是身边人了,除了她还有谁。 夏挽星像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哦——” 秦谨之眸底掠过一抹期待。 “你是帮我肚子的宝宝祈福,想佛祖保佑ta平安出生,快乐长大!” 那抹期待瞬间变成阴郁。 秦谨之伸手掐住她的脸,把她两颊的软肉挤到中间,压低嗓音:“故意的是吧?” 就是故意的。 敢扣吊坠,看不堵死他! 夏挽星长睫扇动,纯澈的眼眸写满无辜:“啊?又猜错了?那你说,到底求的什么。” 秦谨之生生气笑。 真行,夏挽星。 他松开她。 夏挽星揉揉被捏红的小脸,咕哝:“说就说,动什么手,我猜不到你直说不就行了。” “自己去想。” 秦谨之长腿迈出去,往前面走了。 夏挽星朝男人挺拔的背影吐舌头,气死你。 …… 白衡州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白家垮得很快。 白衡州像疯了一样,在家里疯狂砸东西,佣人都遣散了,整个家凌乱不堪,摇摇欲坠。 白幼薇被母亲喊回家,完全不敢在一楼停留,直冲母亲房间,关上门心有余悸拍胸:“妈,爸不会疯了吧?” “离疯不远了。” 戴莉把值钱的珠宝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扔进手提包里,吩咐她:“待会儿你偷偷把东西带出去,这几天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白幼薇睁大眼:“妈,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不走留在这跟疯子一起生活?”戴莉早就计划跑路了。 白幼薇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包,心情复杂。 虽说她早就知道白衡州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说到底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年,就这么走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房间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走。”戴莉催促道。 白幼薇被戴莉推出去,她站在走廊,听到楼下又是一阵令人心惊的打砸声,顿时清醒。 对,母亲说得对,白家不行了,白衡州快疯了,继续留下来没意义。 她转身回房,把有价值的东西扫进包里,蹑手蹑脚摸到楼下,趁白衡州没发现,赶紧出了门。 包扔到副驾驶上,白幼薇系上安全带,抬头看见镜中仓惶的自己,埋在心里的恨意陡然冒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夏挽星嫁进豪门当凤凰,她就要落魄逃跑? 秦绎不要她,白家也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都是夏挽星,一切都是因为她! 白幼薇重重拍了下方向盘,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