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嘈杂不宁,来来回回脚步声不断。 夏挽星靠着冰冷的墙壁,回想一个小时前的一幕。 她没碰白幼薇,她却摔倒了,还摔得不轻。 白幼薇的叫声引来其他人,一阵兵荒马乱,夏挽星清楚地听到她的哭声,她拉着秦绎的手,虚弱凄惨:“阿绎,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快一点,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都是夏挽星,是她推了我。” 越过纷乱的人群,夏挽星看见她眸底得逞的精光一闪而过,她说:“阿绎,夏挽星就是嫉妒我和你在一起,我不过说了两句,她就对我痛下杀手,呜呜……” 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将夏挽星的思绪拉回来。 彭黎兰怒气冲天,对夏挽星直直冲来:“我家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这样害阿绎的女朋友,我跟你拼了!”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挡在夏挽星面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半环住她。 淡漠如冰的声音响起:“事情没调查清楚,你敢动一下试试?” 语气不重却如万把利刃将彭黎兰钉在原地,她僵住,片刻后弯下腰猛锤胸口,悲愤大哭:“我家是不如本家有实力,可也不能这么被人欺负啊!老夫人,您要帮我做主啊,不能这么欺负人……” 宋瑞香被吵得头疼,对夏挽星招下手:“来,星星,把你看到的事原本再说一次给她听。” 夏挽星又解释了一次,没一个字作假。 彭黎兰当然不信,加上对夏挽星的恨意,她噙着泪控诉:“谁做了坏事会承认?白幼薇摔下去是事实,那里除了她们没有第三个人,当然不会承认!” 难就难在这,出事的第一时间秦谨之就让人调了监控,可那一块正好是监控死角,什么也没拍到,于是就发生了各说各理的局面。 宋瑞香是打心底不相信夏挽星会干这么不理智的事,她沉声:“就像你说的,没有第三个人,那两人说的话可信度都是一半,你不能就把帽子扣下来。” 彭黎兰无法接受,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儿子,尖声道:“阿绎,那可是你的女朋友和孩子!你说话啊!” 秦绎说不出什么,他此刻的脑子乱得要炸了。 “白幼薇的家属在吗?过来一下。”护士从手术室出来,“来签个字,孩子没保住,大人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一些皮外伤。” 闻言,彭黎兰瞪大眼,胸口起伏剧烈,抖着手指向夏挽星:“凶手,你个杀人凶手!你把我孙子还回来!” 在意料之中也不在意料之中,顿时乱成一团。 秦绎拉住情绪激动的彭黎兰,几个跟过来的秦家人假意劝架实则在看好戏,宋瑞香坐在椅子上叹气。 孩子保住了还好说,没保住,麻烦就大了。 秦谨之侧身挡住夏挽星,不让她看彭黎兰发疯的样子,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中间。 白光自他头顶落下,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染的肃然冷漠。 他抬手捧住夏挽星的脸,低头看她,低磁的声音不受外界干扰,带着令人心安的冷静,压低声音问:“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说老实话,到底推了吗?” 他得确定事实,再想后招。 夏挽星抬头看他:“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信吗?” “我只问你推、没、推。” “没有。”夏挽星直视他幽深的眼,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不信任,“我发誓,我没推。” “好,知道了。” “……” 知道什么? 夏挽星人没反应过来,秦谨之已经走了过去,拿出手机摆到彭黎兰面前,语气利落:“没有证据的事各占一半理,但在秦家出的事,人道补偿,条件自己写,写完我要带夏挽星走了。” 彭黎兰一下愣住,哭都忘了,盯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秦谨之耐心不好,不悦催促:“我没太多时间陪你们耗,据我所知,你老公的木材公司原材料运输出问题,被海水浸泡,现在压在手里出不去,数额巨大,你们家的资金链背不起。” 他的话点到即止,彭黎兰聪明的话知道该怎么做。 彭黎兰是个聪明的,这种时候不捞什么时候捞,她脑子转过弯来:“除了收购这批原材料,以后秦氏的木材生意都要交给我们做,这样我就同意不追究!” 胃口可真不小,秦氏涉猎行业众多,其中房地产是龙头,拿秦氏的木材生意等于是拿了张一世忧的金卡,每天闭着眼数钱。 秦谨之沉眉,思忖片刻,正要答应,横空伸过来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将他的手机抽走。 “人道补偿不是这么个补偿法,太过分就是贪得无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