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很快就开进别墅,周见宁看到门口的两盏灯,收了思绪,看向一旁的顾成邺:“顾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顾成邺把车停稳,偏头看着她,等着她发问。 “你觉得沈越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指的哪方面?” “各个方面。” 顾成邺低了低眉,唇角微微勾起,淡笑着开口:“作为竞争对手,他是我很欣赏的人,我跟他在商场上的行事虽然大不相同,但他的许多想法,我们几乎一致。” “如果非要我用一个词语去评价的他的话,大概就是高傲且自负。” 周见宁听到他这话,不禁勾唇笑了起来:“很中肯的评价。” 她说着,解了安全带,往回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那样高傲自负的人,今天晚上跟过来,是生气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 周见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始终挂着笑意。 顾成邺看着她,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周见宁不知道,原来她都看到了。 然而她一路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如今回来了,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啧,有意思。 一墙之隔。 那黑色的迈巴赫里面,半开的车窗,风吹进去,拂动碎发,盖住了男人的眼尾。 沈越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看着那别墅二层亮起的灯,手上的烟烧到手 指,他都浑然不觉。 前面的代驾也不敢说什么,反正金主说了,今天晚上他包了,说完就给他发了三千块的转账。 三千一个晚上,怎么看都是他划算。 是夜。 周见宁从房间出来,没想到顾成邺也没睡。 她怔了一下,看到他手上的红酒,笑着走了过去:“顾总也睡不着?” 顾成邺把手上的红酒放到她跟前,又拿了个高跟杯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助眠。” 他没有睡不着。 “谢谢。” 周见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很浓郁的香味,这瓶红酒年份不浅。 小半杯的红酒,她很快就喝完了。 看着顾成邺手侧的那瓶红酒:“我可以再喝点吗?” 他伸手拿过她的酒杯,倒了小半杯给她:“小酌怡情。” “我酒量好。” “喝多伤胃。” 听到他这话,周见宁不禁笑了一下,“顾总一直都是这么养生吗?” “老太太说的。” 他放下手上的高跟杯,始终正松着他右手的袖扣。 周见宁下意识往他的手看了过去,视线落到顾成邺的手指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华妤那些不正经的话。 她脸热了一下,收了视线,“谢谢,我想我应该能睡着了。” “晚安。” “晚安。” 周见宁放下杯子,回房间熄了灯。 大概是那两杯红酒起了作用,她躺下没 多久就有困意了。 第二天醒来,昨晚没拉严的窗帘透着光进来。 周见宁眯了眯眼,看了一下时间,起身洗漱。 她从房间出去的时候,顾成邺刚好从楼上下来。 “早安,顾总。” “不习惯叫我的名字,那就叫我九如吧。” 顾成邺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爷爷给我取的表字。” 周见宁怔了一下:“我叫你九哥吧。” 表字太过亲密了,她也不太叫得出口,昨天晚上陈姿织就是这么叫他。 顾成邺少有的怔忪,随即点头:“好。” 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可见顾老先生对顾成邺的看重,怪不得即使顾成邺的两个叔叔和他爸都抢不过他,佳业最后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今天晚上有空吗?” 周见宁当然是有空的,她现在是个“无业游民”. “有空。” “有个晚会,不介意的话,陪我去一下。” 他说着,顿了一下:“沈越安应该也会出席。” “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 “好,下午六点过来接你,一起吃个晚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