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心儿———空空的酒儿———也没有那心上的人儿——— 空空的沉睡———空对月儿头———贪几杯世上的酒——— 世上的人喝世上的酒———什么爱恨情仇唯我逍遥游——— 多少颗痴心向着明月哟———谁知道明月照渠沟...........” 一个骑着毛驴,腰间挂着酒葫芦,头戴着竹笠的老道,醉醺醺的唱着歌,从伞街的东面朝着西面去。 西街的一家炊饼店内,一个年轻伙计轻松随意的操控着火候,烙饼的老丈面色红彤,豆大的汗不停滴下。 买客辛娘拿出三枚铜板,将刚烙好的十个饼放进竹篮,心事重重的回家去。 她低着头走,没有看前方,被迎面而来的驴给撞倒,手臂上的篮子翻了个面,新鲜刚烙的饼散落了出来。 辛娘顾不得自己腿上火辣辣的疼,赶紧把饼吹净重新放回去,这是要给父亲明日带走的食物。 “姑娘,实在抱歉,你没事吧。” 醉醺醺的老道,虽然长相粗砺,可心肠却是十分的柔软善和,他利索跳下驴背,来到辛娘的面前。 辛娘也因自己想着心事没看路才被撞,根本没想怪罪他, “道长,是我没细看路,不碍事。” 说完,她急匆匆挎着篮子离开了。 老道望着辛娘离开的背影,皱起了眉,这姑娘身上有血光之灾。 驴的脖子里挂着一颗铜铃铛,每两步就能听到铃声。 老道牵着驴来到酒坊,打满了酒葫芦后,他摸摸空荡的荷包,以及饥空的肚子,心想着救命恩换一顿饱饭不过分吧。 于是朝着刚才那位姑娘离开的方向走去。 辛娘回到家中时,发现小院里站了许多个家丁,她的爹娘战战兢兢站在一位锦衣男子旁,喏喏弯着身子。 见到辛娘回来,辛父辛母皆是忧愁的看着她,贺公子今日登门,怕是不会善了。 贺年看着辛娘俏丽的脸变的惨白,他手中的纸扇“刷啦”打开,玉树临风的脸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辛娘,本公子亲自来迎你做第九房小妾,高兴吗?” 辛娘抖着唇,脑中一片空白,恐惧的看着贺年朝她走来,她尖叫着扔掉了竹篮就要跑。 “抓住她,别弄伤了那张脸。” “是,公子!” 家丁们去包围辛娘,辛娘一个弱女子,尖叫着让他们不要过来。 辛力趁机翻墙跑了出去,原是想去报官,可他灵光想到贺年是知府侄子,衙役根本不会管。 他停顿后,决定去求助刘彦舟,他是个聪明人,肯定有办法救他们家。 很多时候,愚人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别人应该义不容辞的救助他们,殊不知,这世间没有白得的恩惠。 刘彦舟当然有办法救辛家,可是这救助的代价凭什么要他来付,难道就为了事后的一句谢? 刘彦舟遗憾的看着辛力, “此事在下也无能为力,那是贺家。” “刘大哥,求你想想办法,姐姐会被那个畜生带走折磨的。” 辛力跪在刘彦舟的面前,磕起了头。 刘彦舟冷漠看着强求的辛力,一种淡淡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他厌蠢人,更厌这种以弱者姿态来绑架他帮助的人。 “请回吧,此事在下无能为力。” 在屋内听到事情的青沅,忍不住站了出来, “不就是救个人,本仙去。” “去了以后就不准再出灵山一步。” 杨戬的声音,不算大,但就是生生止住了青沅的脚步,她气得不住深呼吸来平复。 辛力抬头去气度不凡的杨戬和青沅,接着去看神情冷漠的刘彦舟,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刘彦舟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邻家大哥哥。 最后刘彦昌拉走了辛力,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辛力眼中冒出了光,立即朝着辛家的宗家跑去。 尽管是平民,但他们辛家还从未出过做贱妾的人。 妾乃贱籍,会成为一个宗族的污点,不利于宗族子弟将来的科举出身。 当地宗族的力量,即便是官府,也要掂量。 刘彦昌回到屋内,看到大哥冷冷看着他,紧接着不发一言与他擦身而过,那两位非凡的客人,跟在大哥身后一同离开了。 刘彦昌莫名的心中一紧,追着跑了出去,可转眼间,就见不到三人的身影,就好似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