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只是去拿了嫁妆里面的珠宝,也算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个样子,回到女客院落的时候正好听人说穆萱被羽公子吩咐送回,心念一转,去了穆萱的房间敲门。 幸好,这个时候穆萱还没睡着,听见敲门声起身,下床去开门。 “上官姑娘?” 上官浅面带微笑的举了举手里的竹篮:“我来找你看看,我从家里带来的珍珠。” 穆萱目光扫了一眼外面,并没有多说什么:“进来说吧,请你喝茶。” “好!” “怎么回事?”上官浅把竹篮放在桌子上,撇了一眼桌子上的药包。 “去了趟医馆,遇见了宫子羽和宫远徵。”穆萱意思意思倒了杯茶水推向上官浅,她并不喜欢喝带点苦涩的茶汤。 “你遇见了,宫远徵?”上官浅眼眸一转,声音带着勾子。 “是啊。”穆萱沉静的点了点头。 “你的任务需要宫远徵?”上官浅很敏锐,只一瞬便意识到了。 “这倒不是,我的任务随便一个宫家嫡系都可以,只不过,你和云为衫已经有了目标,我就不去插手了,除了宫远徵还有宫紫商,我虽然更倾向于宫紫商,可是宫紫商目前还没有办法让我留在宫门之内。” “我是说,宫门之内。”不是旧尘山谷之内。 “她?”上官浅眉头微皱,低头思考。 “她,满宫之人对她的评价都是商宫的暂代宫主,宫流商应该还在干预商宫之内的事务,不比宫远徵独处一宫好的多。” “对上俩人,比对付一个人要难多了,我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再说了,”穆萱敛下眼眸,舔了舔唇,“他这边只有宫二宫三,宫紫商这边要对上宫子羽和金繁,金繁的武功可比你我加起来都要厉害。” 上官浅一愣:“金繁?” “对啊,金繁,一个绿玉侍卫,竟然可以在与徵宫的打斗中不落下风甚至还能护住一个宫子羽。” “而且你没发现吗?除了执刃少主,就只有宫子羽身边有玉侍卫了!” “当然了,也说不定,毕竟我没见过宫尚角,而宫远徵身边没有。” “所以,宫子羽的重要性就要另说了…” 上官浅神色暗沉下来,“你才来几天,竟然掌握了这么多信息?” 穆萱挥了挥手:“不是啊,这些在宫门里好像算不得机密,没人隐藏,当然也没人注意就是了,我每日和送菜的侍女闲聊两句,她就都告诉我了。” 上官浅喝了一口茶,说了这么多话,茶已经带些凉意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去医馆……” 穆萱并不在意:“去吧,老执刃去世,宫子羽继任的消息大概已经传给宫尚角了。” “你猜,按照他的脚程,今晚能不能赶回来呢?”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明明是一张干净纯粹的美人面,上官浅却觉得深不可测。 她倏地想起来,寒鸦柒对她抱怨过的寒鸦伍,干干净净纯白人,心如磐石九曲回肠,心思多的跟筛子似的,不过一会儿就能套出来人的祖宗十八代,于是便专攻审讯,是寒鸦柒最不愿交流的人。 “你的寒鸦,排序伍吗?”她突然问。 穆萱瞪了瞪眼睛,罕见的露出一个真实的迷茫表情:“你真聪明,对呀!” 上官浅不再说话,穆萱也没在意,想了想又补充:“如果去医馆,有人问你怎么去的,你可以说我帮你的,或者按你自己的计划来,我相信云为衫应该也给你说了的。” “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利害关系的,你可以相信我。”语气真诚,双眼竟然也清澈的很,上官浅在这两捧弯弯的秋水中,看到了自己。 面无表情,瞳孔颤抖的自己。 * 送走了上官浅,穆萱忽的想起来自己睡觉前想的事情,她忘记说了!没关系,至少这两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了。 但是,上官浅真的很聪明,自己都没说过寒鸦排序,她竟然猜到了,果然位高一阶就是比自己聪明!而且云为衫也很聪明,怎么跟自己一样,才是个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