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怪赵无名多想,只是这二人的相处方式太过腻歪,唐帆如此伤心断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媳妇跑了,受了情伤前来买醉的。 大祈民风开放,诸如此类之事也算不上稀奇,皇室中此腌臜事数不胜数,赵无名说完便觉脸上发烫,觉得有些冒犯。 唐帆笃定道:“什么关系……是朋友,知己,一辈子的挚友。” “可我看你们间的情谊却像是……像是夫,夫妻般。” “夫妻?哈哈哈哈哈哈!赵兄莫要玩笑了!” 唐帆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勉强还能回答赵无名的话,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的开怀。 揶揄道:“我二人自是清白,在下看你对刘大人才是,眼神都不舍得挪开,赵大人怎会如此想?” 赵无名否认:“不是我,小风说的。” “小,小风公子…”唐帆趴在桌子上呢喃不清道:“士,士为知己者死,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跟情爱挂边……只是大人……” 赵无名的胸腔剧烈震动,心跳如鼓,他咽了咽口水,眼神漂浮,不去看唐帆。 唐帆猛然起身,神神秘秘的凑近赵无名,酒气喷了他一脸:“只是赵大人当真欢喜的话,也,也不是不可……” 话还未说完就一头栽倒了桌子上。 直到这人再没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来,赵无名才猛然松了口气,便招呼小二将人抬了回去。 一路穿过后院,被风吹了片刻才散尽了脸上的燥热,赵无名在门外踱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话的缘故,此刻竟心生胆怯,有些不敢去见刘湘玉。 赵无名只怪自己思想腌臜,想歪了人家知己间的情谊,还白白让小风背了口黑锅。 不对,分明就是小风说那劳什子妻子,才叫人想歪的。 就说来送糖葫芦的。 赵无名这辈子没这么畏首畏尾过,他摆好姿势,刚要扣下去,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身体也因为惯性往前跌了一下。 身体接触的瞬间,赵无名有些慌乱的往后撤了一步,他俯身去看刘湘玉的额头,就这样对上了一双清冷疏离的眼睛。 想来是撞疼了,刘湘玉揉了揉鼻子,再抬头,看向赵无名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一丝抱怨,她拍开赵无名的手,瓮声瓮气道:“你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 “怎么不上药?” 刘湘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应该是要睡了,此时头发完全披散下来,那张脸在朦胧月光下更显的柔和清丽,若再抱只兔子恐怕就能马上去广寒宫了。 赵无名有些荒唐的把刘湘玉想做了嫦娥,他暗自嗤笑,自己真的是以貌取人了,玉郎的户籍上写着的堂堂的男儿身,自己怎得老是犯魔怔,把她想成女娇娥。 “吃糖葫芦吗?” “你连药都来不及上,急匆匆找我,就是想问我吃不吃糖葫芦?” 刘湘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无名窘迫,毫无心理负担的撤出醉鬼:“唐帆喝醉了,便拉着我说了些话,因此才耽搁了。” 刘湘玉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在自己门口守株待兔,但她从小便保持警惕,睡觉也是衣冠完整,将领口拉到最上面,除了没有束发,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脖子。 赵无名看着她,移开了眼神 ,心里再次思衬,宫里的公公喉结好像也这么小,不过玉郎一个正经男子,虽是先前便知晓的,可眼下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自己定然是被色字蒙了双眼,出了问题。 “你要盯我到什么时候,有话便说,你我之间有何吞吞吐吐的?” 刘湘玉也不戳破,自然也晓得赵无名来做什么,她站在门口,看向这个装大尾巴狼的小王爷,心里盘算着什么。 “你说若有天子的信任相护,积分值便会翻倍对吗?” 【是的,积分值确实翻倍了,或许是得到了这个时代最高掌权者的认可。】 刘湘玉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是跟赵无名有关,对吗?” 【是的。】 若能利用他人的愧疚来完成一些东西,想来也是事半功倍。 刘湘玉勾了勾嘴角,抱歉啊,赵兄,就让我们各取所需吧。 赵无名道:“你可是在怪我?” 那糖葫芦化了他一手,赵无名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举起又放下,不知所云。 “说实话,我自然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