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姜维二人得令后当即各遣一千军从后营绕道,避开魏军视线,赶往泾水西岸。
众魏兵疲于抵抗汉军的进攻,加之又有大雪掩护,果然没有发现关、姜二人在调动兵力。
此时的雪比昨夜下得更大了,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宛如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实的被子。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飞舞的雪花,更加让人睁不开眼睛。
两千援军的及时赶来总算是让张嶷放下心来,过了一整夜,泾水河面上的冰层结的越来越厚,几乎已可让人在上面行走。
对岸的阎和也正在派人马上去试一试冰面的承重能力,尽管看起来可以承受人行走,但他依然不是太放心,毕竟还有战马、辎重这些笨重之物需要过河,若是走到半路冰面裂开,那就大事不妙了。
“启禀将军,军士们已经试过,当下的冰面完全可以承受甲胄齐全的骑兵通行。”负责测试冰面是否稳固的校尉回营禀道。
阎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问道:“车辆辎重这些呢?”
“也已试过,冰面承受得住。”校尉答道。
阎和彻底放下心来,大喜道:“好,好啊,这可真是天助我也,这场大雪下的太是时候了。传令众军,做好过河准备,骑兵先冲过去击溃蜀贼,步卒随后掩杀,辎重营原地待命,等前军占据西岸后他们再过去。”
“是。”
这校尉待要出去传令,忽然外面传来阵阵欢呼声。阎和惊道:“何人在大声喧哗?难道想犯我军令不成?”
军士们连续作战,身心都处于高度疲惫和紧张之中,是以为了避免发生营啸,大凡治军者都会制定严禁在营中喧哗吵闹的军令,特别是在夜里更是绝对禁止。魏军作为当世强军自也有此严令。
这校尉侧耳细听,发现欢呼声似乎是从对岸传过来的,当即回道:“将军,好像是蜀贼那边在叫嚷着什么。”
“蜀贼?”
阎和掀开帐帘,走到外面,果然听到对岸汉军在欢呼着汉军威武、大汉必胜之类的话。、
“这帮蜀贼是在庆贺。”阎和喃喃道:“他们在庆贺什么呢?”
“报,启禀将军,对岸蜀军来了援军。”正当二人摸不着头脑之际,一名斥候快马过来禀道。
阎和闻言大惊,省悟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高声欢呼。”顿了一顿,问道:“可知来了多少兵马?是步卒还是骑兵?”
“大概在两千人左右,全是步卒。”斥候回道。
阎和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斥候退下,转头对那名校尉叹气道:“刚才的命令取消吧。”
“将军,这是为何?”那校尉不解道。
阎和道:“张嶷得了援军,麾下足有四千之众,我军要想强行过河已是不可能之事。”
“我军兵力多过蜀贼,强冲过去未必没有取胜的希望?”这校尉还是坚持着要过河。
阎和道:“糊涂,从冰面上过河本来就是极危险之事,蜀军又占据对岸地利,我等强冲获胜的几率很小。况且,就算我等冲过去击败了蜀军,我军也必定损失惨重,到那时又如何能返回安陵给予大将军足够的支援呢?
眼下离大将军最近的兵马就只有我们了,因此我们手里的六千兵马绝不能再遭到重创,务必要保全战力,以备将来战事之需。汝明白么?”
“是,卑职明白了。”
阎和又道:“汝再去替我传一道命令,让众人速来大帐议事。”
“诺。”这校尉躬身应道。
阎和召集手下人自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张嶷他们来了援军这一变化,如今虽然大雪封天将河水冻成了坚冰,可让大军从冰上过河,但难保哪天气温升高冰融雪化,到那时魏军可就更难过河了。
目前安陵战事紧急,曹真急需援军,阎和他们不敢在这里久待,是以众人商议过后决定改变过河位置,趁汉军不备从别处过河。
然而阎和等人的想法虽好,但张嶷早已料到魏军会寻找另外的过河地点,因此他往上游和下游都撒出了大批斥候,一旦发现魏军有移营的迹象,他也会率军跟过去阻挡。
就这样在张嶷的严密防范之下,阎和大军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过河时机,只能待在原地按兵不动。
泾水这里的战事暂时消弭,而汉魏两军在安陵那边也成了僵持之态。自从魏军浇冰固城后,汉军在有意放水之下又攻打了两天。
这两天里魏军一改之前防守起来颇为吃力的态势,抵挡汉军攻城不能说轻松至极,至少也算得上游刃有余。曹真眼见己方顶住了了汉军的攻势,心下大定,现在只等援军到来实现反败为胜了。
郿城内,戴陵看着曹真的亲笔信沉默不语,愣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
良久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堂下的信使道:“既然秦将军那边已经领命准备妥当了,某这里也会按照大将军信中之意行事的。”
“是,如此小的就先行回去复命。”信使见目的达成,遂躬身拜辞。
待信使离去后,费曜起身来到一侧的木架地图前,将郿城、武功、陈仓、长安、安陵五个地方依次点出,又看了看曹真的命令,不断思索着整个战局形势。
“大将军让我等暂时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