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路8号没有配备住家保姆,偌大一个庄园型别墅空空荡荡,初冬的寒风自林间穿梭而过。
白杨、老槐树、松树,枝杈挤压摇荡着,树影婆娑。
整栋主屋灯火通明,一楼静悄悄,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站在走廊拐角,就能听到隐秘的细微声响。
低低的泣吟和撞击,带着潮热的温度。
闻之宴视野内只一片白茫茫。
他腾出左手扣住她脊背,配合着她的节奏。
还是觉得不尽兴。
惯用手无法发力,无法箍着摁着,只能像随波逐流的小舟,浪时高时低,让他心痒到几乎爆炸。
漫长的,一直在暴雨将落未落之际盘旋。
索性不着急了,就这样放慢速率,感受心尖涌过的一阵一阵战栗,仔细体会这让人濒临窒息的折磨。
过了好一会儿,方慈伏到他肩头,“……我累了。”
闻之宴低低地笑,说,“我可以动了吗?”
他总是要她把话说出来。
方慈咬了一下他耳朵,不吭声。
“……不说话?”
咬字缱绻,像威胁。
没再等回答,他猛烈动作了下。
白衬衫领口再度被颠落,靠着几颗扣子,勉强箍在她半身处。
“解开。”
他说。
方慈胸口起伏着,低眼去看。
再解的话……
她闭上眼,又解开两颗,衬衫应声滑落。
再顾不得什么手指骨折,他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一手扣着后腰,翻身将她压在沙发垫上。
终于拿回主动权,他长舒一口气。
闻之宴在她耳边低声问,“……这些年,有没有别人?”
完全没有余裕去思考,方慈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又是在使坏。
即便远在伦敦,她的一举一动他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时候问出来,无非是要听她亲口说,从头到尾就只他一个。
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上线,她偏模棱两可,“……忘了。”
“……”方慈缓了缓呼吸,“你呢?有没有过别人?”
他故意问,她也如法炮制。
闻之宴笑,半晌,才说,“老子,浑身上下,都是认主人的。”
他开始翻旧账。
说什么,力气不大,心倒是挺狠,说走就走,一走就是那么多年,要不是他把她弄回来,她还打不打算回?下次再打
这种主意,他的衣服可不给她拿了。看她自己要怎么办,能忍到什么时候。
方慈嘴硬起来,说,大不了找别人。
他也不恼,只缓慢地磨她,说,“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点吗?”
所有的心动、欲.望、探索,都是以彼此的姓名命名的。
那厚重的一切,无法磨灭。
方慈闭上眼,感受与在伦敦独处的某个夜里重合。缓缓张开眼,眼前便是他宽阔的肩,肩臂处的肌肉一下一下被牵动,鼓起又绷紧,她全身心感受着那频率。闻之宴略退后一点俯视着她。
视野里是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她在这一瞬绷紧了。
事实的确如他所说,不管她在这世界的何处,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确实是他的脸,这张英俊漂亮,让她每每被盯视便难以呼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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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慈去国贸酒店,伦敦事务所那边还有一些日常的事务,要跟吴以珊对接处理。
闻之宴则去了趟医院。
毫不意外,指套夹板错位了。
袖筒一褶一褶卷起挽在肘处,他把前臂搁在桌上。
骨科张医生看他一眼,脚踩着地拉近了椅子,随口问,“怎么弄的?”
闻之宴眼睫一掀,默不作声。
医生跟他对视两秒,收回视线时,不小心看到他敞开了两颗扣子的颈处,那里有新鲜的痕迹。
心下隐约浮现猜测,免不了又多说两句,“膝盖也要小心点,擦伤挺严重的,最好不要受力。”
闻之宴没理会。
总不可能这种小伤也要禁欲?
“……您这,肯定是手也用力了,跟之前的形状都不一样了,得再去拍个片子。”
谭医生去了伦敦学习,把闻之宴的个人情况暂时转交给了张医生,他没那么了解这位新任家主,只能尽职尽责劝说,“手指骨折要靠自愈,您得留心,帮助它痊愈,不能处处与它对抗。”
“从后天开始,我会不定期去您家里随访,”张医生把病例本递给他身后站着的关睿,“去吧。”
闻之宴去拍了片子,重新固定了指套夹板,手背绷带被取掉。
后脚,张医生给闻老爷子去了通电话,“……二少爷受伤的事儿,您知道吗?”
“手指骨折,全身多处擦伤,我刚问了谭医生,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当初一并受伤住院的还有方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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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旧别墅路上,关睿从副驾驶回过头来,道,“张医生以前负责的是老爷子,他有可能……”
闻之宴嗯了声,漫不经心,“随他去。”停顿两秒,“……消息散出去了吗?”
“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