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名,一个劲的索要军饷和物资。而那些蕃将,却以劫掠养军,自给自足,不用朝廷多加费心。二者相比,孰优孰劣,立分高下。” “最后说说那离叛大唐之事,蕃将领边军久了,是否会生出贰心?” “当然会了,一群不开教化的蛮夷,见了中原富庶,就如蝇虫见到佳肴一般,岂有不觊觎之理?” “对付这群人,需得做好二字。” “一为『引』,二为『防』。” “何为引,边军艰苦,自然需要泄欲掠食,朝廷对于此等行为,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可以练兵,二来可以荡平隐患,只需要小心引导,仔细编排就可。” “何为防,大唐十大节度使,互相钳制,彼此错节,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人会独自势大,危及朝廷。” “倘若真有哪个节度使,欲起兵叛唐,那其它边军就能迅速集结,围而绞之。” “而且,京畿要地,还有南北衙军、天子禁军,又有何人可撼之?” 周钧听了李林甫的一番话,只是在苦笑。 抛开那些兵将税赋之事不谈,单单只说朝廷对于蕃将的『引』、『防』二法。 李林甫或许不清楚,朝廷纵容蕃将掠边,而安禄山虽然劫掠奚、契丹、同罗等族,却只杀族中首领和头人,又以奖赏和宗教来笼络那些族民,在短短十几年间,就拉扯出了二十万大军。 至于『防』,李林甫说朝廷现在十大节度使,彼此制约,军力互衡,而且京畿还有重兵把守。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之后的十年里。 天宝八年,哥舒翰率六万七千唐军,强攻吐蕃石堡城,战死者过五万众,石堡守军却只损失四百人。 天宝十年,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率两万士卒,与大食战于袒罗斯,唐败,折损万余。 同年,唐军对阵南诏,在西洱河一战遭到惨败,八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天宝十三年,侍御史李宓率领大军十余万,再次征讨南诏。复败于大和城北,死者十之八、九,主将李宓投江自杀。 经次数役,大唐再无可用之兵,安禄山才敢起兵叛唐,直入中原。 偏偏李隆基年老昏庸,将京畿门前的最后一只可用之兵,给赶出了潼关,指使长安失守,生灵涂炭。 而那个时候的李林甫,却早已经埋在了土里。 这些事情,周钧根本无法也不能对李林甫提起。 现在,他终于知晓,想要通过改变李林甫看法来阻止安史之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灞川湖畔,周钧的心中满是苦涩,面对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李林甫,他只能躬身说出一句话:“李相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