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籍没。” “她身为官奴婢,本应被送入掖庭,但因通晓音律,后被纳进了太常寺的教坊。” “在那教坊中,周玉萍无论样貌容姿还是音律技巧,都无人可出其右,故被提拔成了内人(前头人),每月有俸禄不说,甚至还能被亲人探视。” “长安梨园有段时间,有那周玉萍的乐演,场场都是爆满,每一次王公大臣给的赏赐,堆金迭玉、无法估量。” 周钧听着感叹道:“没想到那萍婆,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后来呢?” 金凤娘:“有一次乐演,行到中途,周玉萍突然昏厥在场上。” “后来,她被抬下去,居然查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周钧一惊:“三个月的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 金凤娘:“不管谁来问,不管怎么逼迫,她都是不肯说。” “这件事,当时在长安,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宫里一怒之下,将她贬入了司农寺,做那最脏最苦的重活。” “再后来,身心俱疲,劳累过度,周玉萍没能撑住,落了小产,孩子没了。” 周钧听到这里,嗟叹了一声,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始终都没出现?” 金凤娘摇摇头:“那人也是狠心,从头到尾,一面都未出现;而那周玉萍,也是痴情,责罚打骂,始终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 “转眼间,十多年后,宫中大赦放奴。” “周玉萍被赶了出去,早已年老色衰的她,即便走在街上,都无人能识。” “祖翁当年也是梨园常客,有一次走在街上,无意间认出了她,感叹造化弄人之余,又怜她无依无靠,便将她收做了仆妇。” 周钧听完这一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经历的女子,当真是可怜可敬。” 金凤娘斜了周钧一眼:“要我说,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负心的男子,当真是可恨可憎。” 面对金凤娘的注视,周钧苦笑了两声。 他能怎么解释? 难不成告诉她,你眼前的周二郎乃是借尸还魂? 沉默片刻,周钧朝金凤娘问道:“我有意帮萍婆再说一门主家,你可愿意放人?” 金凤娘一愣:“再说一门主家?是谁?” 周钧:“庞公,庞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