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是:“我曾有一枚宝石胸针遗落在你这儿。” “噢。”黎帕那依然还记得这事,在地下刑房捡到的,放在首饰盒里保存完好:“我遣人给你送来——” “谢谢。”绛槟端详她的脸片刻,心里感叹岁月蹉跎……虽然容颜已旧,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份已不同于从前。“这些年还好吗。” “勉强凑合。” “你的事情,我已经均有耳闻。”绛槟一脸同情:“毕竟同是在汉人铁蹄之下求生存的人。”“未来的路还很长,要坚强啊……” “哼。我还以为赖丹会喜欢什么样的货色呢。”结束初次拜访的温珥媣离开海珑麟寝宫立马换上一副失望、不屑的表情:“原来是一个直肠子,没什么城府。” “她好像还有点傻。”温珥媣又停下来对瓦妮达说。“是不是?”“她说同为女子何来眼缘之说……“难道同为女子就不能有眼缘?难道她所认知的的‘眼缘’,就只是指男女之间的看对眼?”“例如她和赖丹?” 瓦妮达附和:“佛说我们每一个人在一生当中,或多或少,总会遇到有眼缘的人。这眼缘并非一定是男和女。女子之间或男子之间也可以有眼缘,成为挚友。公主,我猜她肯定没读多少书没有学识所以显得肤浅。……”温珥媣又轻蔑地哼了一声:“走,我们去拜访王后吧。” “公主?”同时奈茜拜也发现送走温珥媣及其女官以后,海珑麟的脸色非常之难看! “你看不出来?她是有备而来。先是故意试探我,然后又故意说爱喝漠北奶茶!” “试探你?”薇迪雅疑惑:“她怎么试探你了?” “我最初也不明白。直至方才……才突然恍然大悟,她说初次看我有眼缘,你真以为她看我有眼缘?其实是在隐晦地告诉我赖丹曾经被押在她的母国龟兹为质的丑事!”“她在嘲笑我!” 奈茜拜这才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我差点忘了那一层关系——庶公主曾和赖丹交好,温珥媣是龟兹公主,赖丹被押在龟兹为质一段时日……“那侧后为什么不直接说呢,非要拐弯抹角地试探?” “傻子。她初来驾到,就敢直接拿那种事来说,得罪我有什么好处?”海珑麟拍着桌面冷笑道:“其实啊,她也有一点自负。多半是认为读书读得比我多,比我略高一筹!” “那漠北奶茶呢?” “谁不知道龟兹和匈奴来往也很密切。匈奴人送过很多女人给龟兹王。”海珑麟沉默片刻:“没准还有点示威的味道……” “示威。她敢!”奈茜拜下巴一扬:“嫡公主要收拾她轻而易举。” “侧后。非常抱歉。”温珥媣和瓦妮达来到王后寝宫门口就被侍卫挡住:“国王有令不许任何人来探视王后,你请回吧。” “为何。”温珥媣惊诧地问。 “因为王后犯了一些过错……”侍卫的回答委婉且简要:“侧后如果非要探视,必须得到国王的同意才行。” “诶。王妹。你是不懂得。”当晚海珑麟来到公主府接毗纳耶迦顺便串个门,姐妹俩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堂里,聊起今日温珥媣拜访之事:“这龟兹公主真不是神油的灯。我差点被她蒙蔽了。” “咯咯咯咯!豆子!我打豆子!”毗纳耶迦已经在公主府玩了一整日,依然未尽兴,拿着树枝和堂弟堂妹们到处追逐猫儿玩,时不时发出尖亮的笑声:“咯咯咯!” “她只是心里好奇吧。”黎帕那说:“龟兹人将赖丹视为阶下囚,所以她想看看阶下囚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当你的面又不便明说,……所以就旁敲侧击地试探试探。” “哎呀,王妹。说什么呀。”海珑麟很避讳这件事:“我和赖丹早就无瓜葛了。” “其实王姐你也不用太多心。她多半是性子直罢了,就一碗漠北风味咸奶茶而已,没有示威这一回事。” “你肯定。” “你知道龟兹王为什么把女儿送到楼兰来吗,”通过联想白日绛槟来做客时说的话,黎帕那已经推敲出几分含义:“估计赖丹被汉人带去长安……是一根插在龟兹人心口的刺。他们想拔掉这根刺。” “他如今不是在长安了吗。” “他是扦弥王的唯一的儿子,不可能一辈子呆在长安。将来肯定要回去继承王位的,这正好合乎汉人的心意……” “国王。”温珥媣来到国王寝宫书房,一边给童格罗迦倒茶一边问:“你为何把王后禁足于寝宫呀?” “你今日去看她了?”童格罗迦坐在地台上双眼盯着书卷,头也不抬地问。 “我初来驾到的,自然地拜访拜访家里的女眷吧。”温珥媣直截了当地说:“可你罚她禁足还不许任何人探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