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苏罗漓放下茶碗,淡定:“你怎么突然跑来和我说这个呢。” “这事情很古怪。”热合曼急急道:“我不好和嫡公主说,也不好和国王说,护国大将军对这种事情也是漠不关心.......想来想去,只能找你说了。” “那听你的意思,难道怀疑嫡公主的孪生儿当中,有一个是二王子帕尔哈提的转世?” “这,这,我可不敢妄下断言!” “她又不傻。你猜得到的,她猜不到?” “王女睡熟了啊。”宫里选派来照应的女官俯身看蓝乐丝睡得很沉,就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不慎把她弄醒。但她没有哭闹,满脸涨得通红,眉头皱着……才没过没多久又眯起眼睛熟睡起来。黎帕那则抱着尉梨迦坐到地台上喂奶。估计是太饥饿,小嘴滋溜滋溜吸着奶汁一刻不停歇,边吸边咽真是太可爱了。毗珈摩紧紧跟随在旁时而摸摸弟弟的鬓角时而又捏捏弟弟的小小拳头。 “是真的。”艾葳蕤轻声说:“近来外面都这么传……” 黎帕那凝视着怀里专注吸奶的儿子,那眉毛,眼睛,嘴唇皆神似自己。怎么。这是我的小宝贝。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艾葳蕤。我已经决定等他们满一百零八日的时候举行起名仪式。” 粟特婴儿出生后,父母必须经过仔细推敲斟酌给婴儿起一个美好、吉祥、动听的名字。 名字起好后,父母将在孩子出生后的第十天、第十一天、第一百零一天、或一周岁时要举行正式的起名仪式。 举行仪式前要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母亲和婴儿也要沐浴洁身。举行教仪式时婴儿的母亲先在婴儿脚底画上小小的辟邪彩绘,在用洁净的布将婴儿包好,交给婴儿的父亲。父亲将婴儿贴在胸前,告诉孩子:是父亲在给他起名。母亲则双手合十向着太阳跪拜祈祷。然后父亲附在婴儿的耳朵边轻语:“记住你是神的信徒,你的名字是……。”而在场的祭司和亲友则会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名字。然后由祭司为婴儿祝福。最后婴儿的父母招待祭司和亲友享用丰盛大餐,众人才散去。 “公主。呵呵呵呵。。在为王子王女办仪式?”古里甲和几个宫廷侍卫突然来到公主府传话,“巧了。国王命你携带王子王女一起入宫。” 黎帕那问:“还有什么好事?”“当然是好事。千载难逢的好事?”古里甲笑容满面地回答:“国王决定亲封蓝乐丝为公主。” 黎帕那于是携同艾葳蕤将两个婴儿带入王宫,陀阇迦劈头就说:“玛雅诅咒之事,我已经知晓。”黎帕那问那你打算? “我决定亲封蓝乐丝为公主。” “这。”黎帕那犹豫道:“这恐怕不合适吧。”“蓝乐丝乃是旁系出身,封为公主违背祖制。” “蓝乐丝虽是旁系,可你是嫡系啊。”陀阇迦神情鉴定:“再说蓝乐丝作为我的第一个外孙女,我岂能不重视?”然后便同时赐了两个镶金玉镯给外孙和外孙女。“尉梨迦还是王子,但蓝乐丝就是本王亲封的公主。” 后来黎帕那才知道她这位年老的父王身体已经每况日下。……对于才刚出生不久的尉梨迦和蓝乐丝而言,这位仁慈的外祖父,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因为他们长到十四个月大的时候外祖父生了重病—— 汉征和一年夏末。久病缠身的楼兰王陀阇迦卧床不起。 黎帕那回忆起最后那些日子,父王已经吃不下什么食物,削瘦得厉害。她帮他翻身按摩时,感觉他并非昔日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山一样重的男人了。 陀阇迦的胃疾很严重。夜整整夜的睡不着觉,腹部胀痛。看着就让人忧虑不安。苏罗漓说国王的腹部有积液,需要用管子抽出来。尽管如此,自知来日无多的陀阇迦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状态。不管谁来探望皆面露微笑相待。可是无情的病魔依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胃疾发作一日比一日厉害。 黎帕那虽然并非第一次经历过亲人的生离死别。但心里沉重地像灌满了石头,不敢过多和父王谈论病情,陀阇迦性子亦发生变化,话多了起来,常常磕唠以前的事: 他自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喜欢展示有勇有谋一面,他六岁学会骑马射箭,而且比其他孩子学呃呃快,战术策划能力非常高。他喜欢骑马,以能驯服到烈马为荣,很小的时候便敢于冒险驯烈马。 记得有一次,他不给烈马上笼头便骑马奔跑,怎料这匹烈马在城中乱窜,他猝不及防额头磕到了门楣上,当大家以为他会死于重击力时,他却拍拍屁股起身一点事也没有;还有一次他在下棋,看到门外有小雀嬉戏便从屋内跑出来看,怎料刚出门房里就失火了,让二人逃过一劫…… 是啊。人在弥留之际,多想亲人陪伴在身叙说衷肠……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