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嫡公主真是越来越有前王后的风范了啊。” 老妇人神情淡定:“何以见得。” “想当年前王后最爱看角斗比赛。你也说过爱看血腥比赛之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人,日后必成大事。” “所谓心狠手辣大概有两种。”老妇人于是反问女官:“一种是对自己心狠手辣,为自己的事业,违心地做出选择,抛弃爱人亲人,这种人倘若事业真有成,寂寞空虚的时候才懂得自责后悔。另一种是对别人心狠手辣,这种人只有在别人对他心狠手辣时才会有良心发现。你说嫡公主属于哪一种?” “这个……”苏尔碧倒说不上来。“还记不记得她第一次来本后寝宫用早膳的时候曾经说过粟特人习俗不能夸眼睛,否则就是犯忌讳,必须挖掉眼睛作为惩罚。她甚至还说包括自己的孩子。” “不不不,太后,嫡公主她也许只是嘴上说说,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未必真敢做。” “哼,黎帕那。她总骂匈奴人是瘟神,本后看她本身也是一个大祸害、大瘟神!” “不不不,太后,不会的,不会的。连你自己都说她有点气性好,有点气性才懂得为前王后复仇。” “现在这形势,你认为黎帕那的思维还会局限于为前王后复仇的圈子里吗?!”“国王命她为监国公主,她已经狂妄到要把整个楼兰给吞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那……也总比落在外人手里好!” “国王也真是。自己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虽然说斩首游街可以震慑精绝人,但也有引来口舌是非?” “历代楼兰国王从来没有做过斩首游街之事,他却允许公主去做,待口口相传,传遍西域各邦国,没准就变成暴君了!怕就怕届时精绝王更有对付我们的理由。” 晃眼十多日过去,或许是震慑奏效的缘故楼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卑职以及各城邑总督、守军的努力搜查……全国总共斩首四百多个奸细,大致肃清。” “大致肃清?本王才不相信!”陀阇迦拍案大吼道:“即便是震慑有效果,精绝王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国王。”这时守门卫兵又进来禀告说:“外面来了许多人,自称是杜瓦萨斯的邻居。”陀阇迦来到阖宫得知杜瓦萨斯得到高僧的符咒以后再没被亡夫的灵魂“打扰”,“她过得安稳了,草民可就遭殃了啊!” “什么意思?” “杜瓦萨斯倒是不做噩梦了,轮到草民这些左右邻居做噩梦!” “当真!”陀阇迦一听就恼,心想这个阿普居然如此讨厌,死了还不让活人安生! “草民不敢撒谎,千真万确!” “那就掘开他的坟把他的尸身烧了,本王看他还怎么作祟。”陀阇迦吼毕,“且慢,国王。”未几禅师突然闯入阖宫阻止:“此事并非烧掉尸体就能解决的。”陀阇迦问那该怎么办?为几禅师说掘开死者坟墓,在尸身上放一份赦免书即可。陀阇迦问什么意思?未几禅师说因为死者心事未了,死后下到冥界被惩罚,所以死不瞑目。“荒诞。”陀阇迦骂道:“他本来就是一个罪人,还有脸让本王赦免他?”“他已经为他犯下的罪过付出生命的代价。”未几禅师劝说道:“这已经足够了。国王还不能原谅他么?”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陀阇迦悻悻然地说那好吧。提笔飞快书写一份赦免诏书,交给杜瓦萨斯:“拿去,掘开他的坟,让他好好看看!” “确定真的没事了吗。”黎帕那坐在地台上捏着那块龙骨仔细端详,心里却惦记着精绝恶徒的事情。“大半个月过去,”尉屠耆正背对着她,面向书橱翻找书卷,一边回答:“似乎是安定下来了。估计震慑是起了一点效果。”““来得突然又去得迅速。”黎帕那自言自语:“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不相信精绝王会这么轻易就收手。直觉告诉我.....事情还没完。”“现在什么事情也不明确。”尉屠耆嘟哝着说。“精绝王不会让我们明确,”黎帕那说:“必须早点做出防范举措才行。” “歇歇吧。国事还有你父王在呢,用不着你操心。”尉屠耆可是担心爱妻万一思虑过度弄坏了脑袋就不好了。他岔开话题:“说说你手上这块骨头,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龙的骨头。” “不知道——” “你看看。”尉屠耆拿着几份书卷快步回到她身边坐下:“我觉得那小子没扯谎。”黎帕那接过书卷翻开,里面用佉卢文记载着是九十多年前的怪事。第一份书卷说某个早秋的日升时分,牢兰海上空突然出现一条龙。它先是坠落掀翻了渔人的三艘小船,随后又损毁附近的房子导致九人受伤……第二份书卷说一个体形似蛇的怪物在芦苇塘中发现,发现之时已是铮铮白骨。第三份书卷说日升又发现了一个似蛇的怪物但已经没有皮肉,筋骨犹存。第四份书卷说天上坠下一条龙,地上就降生一个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