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王,老臣认为”古里甲看见陀阇迦背着双手,思思疑疑地来回踱步,便劝解说:“天香长公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眼下楼兰要做的是中立。” “可是……” “你是说那些汉人送来的礼物对吧?天香长公主命人抬到广场上,本来打算一把火烧了。” “什么?”陀阇迦差点跳起来:“那可是金银财宝就一把火烧了?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楼兰国有多富饶,金银财宝都能当柴烧!” “不不,好在被百姓们拦住了,说烧掉浪费,浪费是犯罪,所以,一下子哄抢光了,那些箱子才是真地被劈了当柴烧!” “……” “国王。你怎么还心事重重?” “我吐火罗人的高贵血统,不是被匈奴人玷污,就是被汉人玷污,我能不心事重重?”陀阇迦抬头说:“你再去重申那个法令,楼兰女子谁要嫁黄皮子的,本王一概不管她们的死活!让她们好好掂量吧!” 夜。冷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安归慢慢来到庭院,看见蒂亚妲还跪在冷硬的地上。她手臂存在着许多的淤青,脸上,嘴角上皆出现许多明显的伤口。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天天都在遭受海珑麟的虐打,寒风里被冻得瑟瑟发抖。他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衣为她披上,还带来和一盏灯。这一盏灯迸射的微光虽然不能照彻黑暗,但好歹会给寒夜里无法不眠的人带来一丝丝温暖……“蒂亚妲。起来吧。不跪了。我们回去。” “这,这,王子,我……”蒂亚妲身心得到温暖是一回事,但心里依然有所畏惧,对天香长公主权威的畏惧。“放心吧。”安归面无表情执意要把侍妾扶起来:“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好歹也是一个王子,敢把我怎么样?她们姐俩如此嚣张下去,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真这么说?”黎帕那半躺在床上,看着站在旁边的穆茜尔。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腹部疼痛,大概是月事临近的缘故没太在意,不过感觉月水似乎多于往月。她卧床休养时听到穆茜尔告知安归咒骂自己的传闻,“是啊,”穆茜尔点点头,“千真万确,外面都传开了!” “安归。你别得意得太早!”黎帕那心里一阵愠怒。她生来就是一个好斗的女子,秉性刚烈,专横,争强好胜,好占上风,斗不过敌人决不罢休!! “哎呀,我真服了你了。”尉屠耆在卧房外就听见她们的对话,“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还有心思想着怎么和王兄斗!” “帕尔哈提已死,以后的日子是怎么样,谁又知道。”黎帕那哼了一声:“如果不尽早做点防备,怎么被安归一口一口吃了都不知道!” 尉屠耆正要说话,曼琳进来禀告首席侍医来了,果不其然,门廊外响起一阵熟悉的口哨声,“久违喽。”苏罗漓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公主府如此富丽奢华,日子过得不错嘛。”黎帕那却觉得他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语气冷淡:“你来干什么。” “听闻你身体不适,……况且,已经很久没见了,我就过来看看,顺便叙叙旧。” “你。”黎帕那的腰身离开大枕头挺直才说了一句,被苏罗漓打住,并再次发挥出他那能洞穿对方心灵的可怕本事:“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你自己内心的反映,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子。反过来说——自己是什么样子,就会认为别人是什么样子。” “言下之意,你不是来算旧账的?” “旧账?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旧账。如果说非要有的话,”苏罗漓走到圆床边坐下直视她的眼睛:“我想我有两件事必须要和你解释。” “好。你说。” “第一,请放心,我今日不是为笺摩那求情而来。”“第二,就是上次,……笺摩那和我一前一后去巴塞木老爷府邸找你,还记得吧。那时你和尉屠耆在酿葡萄酒。”“笺摩那比我先来一步,他离开以后在门口遇见了我。”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疑心他和我串谋。其实他只是和我商议如何对付匈奴夫人的问题,因为匈奴使者快要来了。他不想让匈奴夫人和使者见面,否则,她告起状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好。仁兄。”达乌德忙着劈柴做活计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扭头一看,“你找谁呀。”“啊,不对,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公主府?” “我看见大门开着,就进来了。” “你是什么人。”达乌德仔细打量他片刻发觉有点眼熟,似乎见过,但想不起来。“我叫萨迪克,是随同二王子去匈奴的……”萨迪克一脸讨地回答:“如今回来了,国王给了我一个译官的官职。” “噢!原来是你啊。”达乌德拍了拍头,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