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屠耆说你以为我爱管你的闲事,我是担心你这样胡闹会连累到我!海珑麟冷笑说楼兰习俗是长子必须先成婚,可并没有不允许次子先有生养。 “夫妻之道重要,妻妾之道也重要。”黎帕那说:“但其实王姐你也不用担心。你是妻,妻与妾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壤之别。说白了,妻是明媒正娶的,可享受家族后人的香火祭祀,岂是那些连风光隆重的婚礼都不配有的贱妾能比拟?”“妻与妾在身份地位上的贵贱高低一目了然,妻具有绵延子嗣、持家管家的责任,而妾多是出于寻欢。那个蒂亚妲再怎么受宠也始终没法和你平起平坐。” 海珑麟停止咀嚼进食。沉默许久,“新婚之夜安归冷落我这个正妻专宠贱妾……我实在颜面无光啊。现在他是说不上话,我还有王叔做靠山。若是以后,让他当家做主……” 黎帕那是这时背出楼兰对于妻妾失序的处罚法律:“男人们。如果你们不能公平对待自家的每一个孩子,那么,请你们选择一个真心爱悦的女人。为了延续血脉,你们可以拥有若干妻室和若干妾室;但是如果不能公平地对待她们每一个人,无情的法律只能剥夺这种待遇作为惩罚。你们仅可娶到一个妻子……” “哼。这只是针对寻常百姓而言。”尉屠耆喝了点酒有些微醉,说话变得直白:“对于国王、王公、大臣而言,冷落正妻专宠妾导致妾凌驾于妻之上的例子不胜枚举……对不对?黎帕那……想想你的母亲,还有我的母亲……” 夜色渐深,天气已经冷得不行了。狂风吹得树木东摇西摆,换上厚袍子的侍女一边生炉子,一边听见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好像老虎在怒吼。突然“砰”一声,寝宫大门被重重踢开紧接着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鼻而来,侍女抬头看见喝得烂醉,双眼迷离的国王从外面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有气没力扶着墙壁,慢悠悠地向床榻走去。“国王回来了?” “嗯……本王喝多了……要睡会儿。” 侍女飞快跑去灶房打来热水,蹑手蹑脚地回到寝宫,看见国王合衣倒在床塌上,不,他整个人倒了过来,头在床尾,双脚则放在枕头上。侍女有些想笑,又听见国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天香长公主要出嫁了……本王心里很高兴,高兴,又有些舍不得。”她心想国王喝醉了酒还想着公主的婚事,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吧。 快半夜的时候,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远处沙丘好似一座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冷!冷!”负责站岗的士兵多南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冻僵了。“再忍忍,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换岗回去稳稳睡一觉了。” “哒哒哒”垛台下突然响起异常响动,咋听貌似是一个骑马的人靠近了城门,使劲在敲而且声音沙哑且急促:“开门,快开门!”多南警觉地把头探出垛口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黑影回答:“我是萨迪克……二王子的侍从。我回来了。” “国王今晚兴致不错,喝多了。”看守王宫大门的卫兵□□班和以赛亚闲着无事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突然“咚咚咚!”听见有人敲大门,“开门!快开门!”他们开门看见是认识的兵营兄弟塔利辛,一脸焦急:“国王呢。” “喝多了,睡了。” “你不是去守城门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二王子的侍从萨迪克从漠北逃回来了!” “什么?!” “快进去禀告国王———” “诶诶,你们要做什么。”以赛亚急急忙忙跑进宫企图禀告楼兰王,没想到在寝宫门口又被侍女拦住:“国王已经睡了。”“我有急事。”以赛亚说:“是二王子的侍从回来了。”“二王子的侍从。”侍女蹙眉重复了一句,以赛亚说事态紧急,快点进去禀告国王。侍女一脸难色:“国王已经睡下了,......这样把他叫醒,合适吗?”以赛亚急得直跺脚:“你还罗嗦些什么?此事必定和二王子帕尔哈提有关,用脚底都想得出来,快点进去禀告!” “国王。”两人走进寝宫,来到陀阇迦床榻前,看见他俯卧着,头贴床尾,脚搭枕头,双眼微闭,脸上竟浮现着丝丝笑意,估计是做了什么美梦?可转瞬间,又眉头紧蹙,不知究竟梦到了什么?侍女轻轻唤了一句,陀阇迦没反应:“........”侍女又唤了一句:“国王?”陀阇迦还是没反应:“.......” “国王,醒醒。”“出事了。” 陀阇迦的身体终于动两动,眼睛没睁开,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什么事。”以赛亚小声说:“二王子的侍从。萨迪克从漠北逃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呗。”陀阇迦翻身背对着他们:"这种接待的事情.......以前是前王后代本王去做的。现在前王后不在了,就交给天香长公主去办吧。"“你们,你们都听她的,她说该怎么样,你们就怎么样。”“是,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