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牢兰海水面波光粼粼,水底鱼儿看得一清二楚。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闪烁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犹如一匹鲜艳华丽的锦绸,漂亮如同“彩色湖”。“全是你捣鬼,”黎帕那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到水里,骂骂咧咧:“害得我连出一口恶气的机会也没有!”“诶诶。”尉屠耆点点她的肩膀好言相劝:“别闹了。你还太年轻。我实话告诉你吧,大贵族利益是触碰不得的,即便是在王权制度下———”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棕发男人策马从远处跑过,奔走相告每一个正在打猎,捕鱼,耕种劳作的楼兰人:“詹师庐大单于重伤不治……已经去见他的先祖了!!” ——————— 虚闾权渠走出毡帐,独自一人散步。眼前辽阔的大草原,连上天际,放眼望去,杳无人迹。只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风懒懒地缓缓地在草海上移动,无声无息。 据刚从单于庭传来的消息,由于詹师庐之子尚年幼,匈奴贵族决定拥戴他的叔叔、也就是乌维单于的弟弟,右贤王呴犁湖被立为新单于。而他的父亲胡鹿姑依次升为右谷蠡王。祖父且鞮侯升为左贤王。 汉朝远征大宛成功,匈奴痛失西域。往后想要通过西域来遏制汉朝已经不可能。只能等待时机。虚闾权渠低头沉思许久,忽然感觉背后有一个人便自己走过来。他回头看见穿着绿色尖顶毡帽和绿袍子,独辫封发垂于后背的阿诺兰。虽然说从小一起长大的,虚闾权渠早就隐隐感觉到这个姑娘对自己芳心暗许,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他表情冷淡,转过身反从她身边走过,打算回避。可是…… “虚闾权渠。”阿诺兰叫住他:“你怎么看见我就走啊。”“你是害怕我吗?” 虚闾权渠停住脚步:“害怕?” “难道不是吗?”阿诺兰微微一笑:“感觉就像兔子看见狼一样。”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有事。先走了。”虚闾权渠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她在背后说:“你从来都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使人尴尬。”他再次停下:“噢?”她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年,都隆奇被右骨都候的儿子欺负,你为保护他不惜出手打架,后来右骨都王过来道歉,都隆奇怀恨在心,不愿意和解,反倒是你出面劝解,从中调和。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希望他们陷入尴尬?” “很久以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都隆奇是我的好兄弟。” “我一直记得,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宽厚仁慈。不会使人尴尬。” “那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尴尬了,是吗?” “不,我没有。” “可我觉得是这样。” “那好吧,我和你道歉。” “道歉?你这么急着道歉?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觉得尴尬的原因何在吗?” “什么原因,你说。” “虚闾权渠。”阿诺兰媚笑着绕到他身后抚摸着耳边的发辫,故作骚眉弄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匈奴人都夸我是草原上的凤凰,你说呢?我长得美不美?” 虚闾权渠无动于衷地说你为什么问这样奇怪的问题,阿诺兰笑了一声,话中有话地说我也许没有你想象当中那样美所以你宁可看着草原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虚闾权渠觉得厌烦,他已经不愿意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下去,“我真的有事,先走了。”“虚闾权渠。” 阿诺兰的脸色微变,收敛微笑:“我还没说完呢。当初你和汉人作战遇险,是我告诉了你哥哥壶衍鞮,让他去找你。” “你真是多事。自作聪明。”虚闾权渠早就有所耳闻,并不买账:“我已经处在生死攸关的边缘,你居然唆使哥哥去找我?如果他也出事了,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同样一个人,可以由爱生恨,也可以由恨生爱,人没变,变的是念头。 “阿诺兰!”帖木儿笑呵呵地回到毡帐,看见女儿一个人斜躺在兽皮床上托着脸,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爸。”阿诺兰看着在火堆前坐下的父亲:“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帖木儿说:“胡鹿姑升为右谷蠡王,我还是原来的右大都尉,跟随在他左右。” 阿诺兰默不作声,帖木儿继续说:“孩子啊,喜事要来了。右谷蠡王方才和我提亲,他知道你和他的两个儿子从小一起长大,而且长子壶衍鞮一直都很喜欢你。右谷蠡王说话非常诚恳,我实在太感动了!在漠北草原,人人都知道你是一只美丽的金凤凰,壶衍鞮能娶到你为妻,实在是他的荣幸。” 阿诺兰放下手,坐直腰身:“你答应这婚事了?”帖木儿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出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