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话音刚落,听见远处隐约传来安归醉醺醺的声音:“怎么回事?瞎嚷嚷什么?”依布蒂哈吉心想这小子今日为避开天香长公主特意跑出去和王族子弟喝花酒,时候不早了也应该已经回来了。安归刚刚踏进宫邸大门就听见有人发出尖叫,听起来很凄厉的样子,都说喝酒壮胆么。他想也不想就迈出踉踉跄跄的步伐一路搜寻,当寻至到仆从集中居住的偏房巷道时赫然发现舍缇躺倒在地板上歪着头不省人事,旁边还扔着锯齿獠牙的鬼脸面具。 “这是什么东西啊。面具。”安归拿着面具反复揉捏着,嘴里醉言醉语道:“啊哈,区区一张皮面具,就把她吓倒了。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安归大概想着舍缇是继母身边的人,被吓倒,与自己没干系,所以用不着管。他转过身刚要走却被一个冷不丁冒出来的熟悉的身影拦住去路。“父亲?……你怎么在这里?”他看见他的父亲童格罗迦正双手叉腰,虎着脸,摆出一副准备揍人的架势…… “王子!王子!”蒂亚妲慌慌张张地跑回寝宫,还没进门,迎面飞过来一个茶碗“啪”生生摔在脚边,碎片飞得满地都是!她吓得后退几步抬头看见安归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左脸似乎还有五个红红的巴掌印? “王子,你怎么了?” “少惹我!”安归早就被他父亲扇醒了,还被扣上“人赃俱获”的罪名,百口莫辩,有气无处发,没头没脑地冲侍妾吼叫。“你别冲我发火啊。”蒂亚妲来到他身边,“宫邸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嗯,出事了!出大事了!”安归吼道:“老子就知道丧门星一来保准没好事!”“王子!小声些。”蒂亚妲忙示意他小声,“我们的宫邸里真的出事了。那个。”她对他耳语:“关在地牢里的那个,疯妇,她跑出来了!”“什么。”安归顿时愣住,脸色微微发生变化:“……” 这是什么鬼?黎帕那和心上人相拥着熟睡时突然做了个噩梦。梦见一双阴森森的女人眼睛,让她明显感觉到这双眼睛带来一种巨大恐惧感,对方仿佛一个无声的恶魔般在窥视着他们,好像会扑上来不断撕咬吞噬他们的□□和灵魂。“童格罗迦!我要杀了你!” 黎帕那赫然惊醒,睁开眼睛,神情淡定地一动不动蜷缩在被子里窥探片刻,果然一阵若有似无却异常缓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她于是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没错,是有人在敲卧房的门“咔咔咔” 黎帕那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黎帕那?”尉屠耆也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你要去哪儿?”“嘘。”她竖起手指示意他不出声,点燃桌上的烛台,房间里立马充满了光亮,然后慢慢踱到房门前发问:“谁啊是穆茜尔吗?”可是回答她的始终是缓慢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黎帕那知道这绝非穆茜尔的处事风格,不禁疑窦众生,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她打开房门,大胆走出去发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墙头油灯忽闪忽明,迎头刮来一阵阴冷的大风让只穿着单薄亵衣的她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吗。”尉屠耆赶紧跟出来,黎帕那说做了个噩梦,还听见有人敲门。尉屠耆问是谁。黎帕那说不知道。尉屠耆笑几声说兴许你是一直在做梦。“不。”黎帕那断然否认,闭上眼睛回忆说:“我听见她在叫你父亲的名字。”“而且,她的声音很耳熟。像在哪里听过。” 尉屠耆好奇地问在哪里听过?黎帕那闭着眼睛,抱着双手,歪着头动脑子仔细辨析片刻后,语出惊人:“好像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患有疯病被囚禁在地牢里的小妾……经常叫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对。应该是她的声音。”“胡说。”尉屠耆睁大眼睛:“她被囚禁在地牢里呢!” “万一跑出来了呢。” “不可能!”尉屠耆使劲把她拽回卧房,正打算伸手把门关上,就在拉住门锁瞬间,她挣脱他的手喝道:“慢着。你看。”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地上赫然印着两行粘泥土的脚印儿,一直从卧房门口通往十多步远的走廊的拐角处,从脚印大小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没有穿靴子,完全是赤着脚行走时所留下,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两行清晰的脚印儿的脚尖是对着门的方向呢。也就是说,当那个女人走到卧房门前敲开门以后并没有转身往回走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呢,尉屠耆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迅速关上房门,把房间里所有烛台点燃以后急忙上床盖好被子,而他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闹鬼了闹鬼了。”“傻瓜。”黎帕那冷笑道:“遇到难以理解的事情就说有鬼。”尉屠耆颤抖着说那你怎么解释奇怪的脚印黎帕那直言明日你带我去地牢看看情况。尉屠耆犹豫说恐怕不行,因为父亲很讨厌那个疯妇,从来不许任何人去探望她。 黎帕那拍拍蒙在被子下面的鼓鼓囊囊一大坨子,“你和我说说她的故事。”“我怎么知道啊。”尉屠耆从被子里探出头苦笑道:“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她,还会允许任何人知道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