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帕那问怎么了,侍医说微臣立马帮你祛除邪毒,拿出一块粗布手帕放在其嘴边,“张开嘴咬住,祛除会很疼,你要忍住。”然后拿出一把尖尖细细的刀子,陀阇迦见状紧紧抓住侍医的手腕质问你们这是要干啥啊,祛除邪毒要用刀子? 黎帕那看着本来还是发红的脚掌赫然变成了青黑色,就像中了剧毒而且不止脚掌脚背,已经蔓延到膝盖位置。这什么邪毒啊,这么严重?还要我忍住疼。莫不是要砍掉我的脚吧?想到这里她再也淡定不了赶紧说道:“可不能砍掉我的脚啊,千万不能砍掉我的脚,这一刀下去让我以后怎么走路,想想别的办法吗?”说完又向父王投以求救的眼神。 陀阇迦沉着脸,对侍医下死命令:“不许砍掉公主的脚,本王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祛除公主体内的邪毒!”侍医解释说:“不,国王。用刀子只是把公主体内的邪毒逼到脚上然后切开一个小口子把毒液弄出来就没事了。” “噢,那好吧。”黎帕那这才放下心来,也没多说什么,张开嘴就紧紧咬住那块侍医递来的手帕,心想着割一刀就割一刀吧,总比把脚砍掉要强上千万倍。 黎帕那咬住手帕之后,转过头来注视着侍医的动作,只见他在膝盖位置捏好几下然后用一根细细的麻绳捆绑住。陀阇迦见状又问:“这又是做什么?”侍医解释说这是为了祛除邪毒做准备,此时黎帕那左腿的疼痛瞬间加剧好多,十几岁的小姑娘疼得浑身不由自主直发抖。 侍医夸赞道:“公主真是勇气可嘉,能忍受疼痛一声不吭。” 黎帕那心想这算什么?又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要祛就快祛吧,我能忍受。”侍医拇指用力一按按在脚踝位置,在她那本来青得发黑的皮肤上按出了一个好大的白印随即疼痛瞬间就增加了数倍,她嘴巴用力一咬手帕,双手紧紧的握着拳,腿用力蹦得笔直。耳中似乎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片刻后,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然后开始流淌。 陀阇迦看得出宝贝女儿默默承受的痛苦,满是心疼,下巴微微抖动,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侍医的动作并没有停,一直在按着黎帕那的左腿,从脚掌到膝盖,然后又到大腿。每一次按下都带来发自骨子里的剧烈疼痛,黎帕那均顽强地忍耐着连一声痛苦哀嚎也没有发出。 侍医持续了约半柱香的时长,黎帕那已经差不多虚脱,感觉疼痛有所减轻其实是似乎已经麻木了。侍医停下了手,拿出一个小铃铛就开始在她耳边摇晃。“叮当叮当!”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黎帕那又感觉浑身血液似乎流动得很快,有个什么异样东西在皮肉里面钻来钻去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出任何迹象。铃铛摇了一会儿,侍医把铃铛丢在一边,说:“微臣多有得罪。请公主见谅!” 他手起刀落在黎帕那左脚的脚踝处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陀阇迦伸长脖子看见口子里面流出一股奇怪的乌黑色的血,但量很少。侍医把血滴进随身带来的小罐子里面,前几滴是黑色,之后转变成正常的红色。转变成红色的同时,他收起小罐子对着另外几个侍医说:“帮公主止血包扎即可。”说来奇怪,黑血一流出黎帕那瞬间就感觉浑身轻松无比,左腿发黑的淤青亦飞快消退,眨眼功夫,整条腿就恢复了正常的亮白颜色。 陀阇迦蹙蹙眉说:“公主的皮肤娇嫩,不可以留下疤痕,你们再开一副除去疤痕的药方。”诸位侍医异口同声地回答是,拿出白色的纱布上面倒了一点点绿色药膏盖住黎帕那脚踝伤口再取出一小圈绳子绑住固定好,这药膏是好东西盖上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疼痛,反而有点清凉的感觉。 虽然蛊毒已除,但是这么一通折腾之后黎帕那的身体变得很虚弱,嘴唇发白,脸上也没多少血色。侍医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说道:“公主没啥大碍,歇息几日就可痊愈。” 艾葳蕤对黎帕那说:“我去熬些热汤给你补补身子。”侍医则叮嘱说公主还不能食用太过油腻的膳食应尽量清淡为好。陀阇迦听罢就交代艾葳蕤:“那你去熬着口味清淡的、例如小麦粥之类给公主食用吧。”“王妹啊,王妹!”这时海珑麟急急忙忙闯进来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左腿脚踝绑住纱布的黎帕那,满脸焦急地问:“你怎么样了?要紧不要紧?”黎帕那虚弱地笑,回答说:“侍医方才给我祛除了邪毒,……已经没事了。” “不要在这里瞎吵吵!”陀阇迦斥责海珑麟道:“你妹妹刚刚祛过邪毒,身子还弱着,让她好好歇息!”“我是过来揭发的,我知道是谁对王妹下的邪毒,”海珑麟顶撞父王说:“你却赶我走?” 陀阇迦立马盯住她:“你知道?是谁?”海珑麟响响地回答:“下邪毒的就是匈奴夫人身边的依娜姆。”“如果父王你不相信,可以派人把她抓过来审问。” “依娜姆!啊哈!”陀阇迦干笑几声,虽然没有过问长女究竟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来源,但匈奴夫人身边的人作出这种罪大恶极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