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帕那追问:“依娜姆又是从哪里弄到的毒汤药。”阿丽江说毒汤药是匈奴夫人暗中唆使卡菲娜茨配制的。黎帕那脑子里激灵,再追问卡菲娜茨是谁。阿丽江如实交代说:“她就是当年负责为前王后接生的侍医,侍医苑里唯一的一位女侍医......” “守城都尉大人大早光临寒舍,贵客呀贵客快请进。”塔伊布笑容满面地迎接热合曼走进院子,并听其寒暄道,“今日我是特意来探望护国大将军。”热合曼将羊羔子和装着沙枣胡桃等干货的皮囊交给塔伊布,“一点厚礼不成敬意。” “都尉大人来了就来了嘛,”塔伊布客气地说:“还带什么礼物?” “嗨,”热合曼一本正经地说:“这点点礼物算什么。护国大将军曾经的栽培提拔之恩,卑职没齿难忘。”“谁来了啊——”背后传来一串熟悉的尾音故意拉得亢长的声音,热合曼扭头看见青娅穿过长廊沿着林荫小道走过来,立马弯腰行礼:“夫人,久违久违。” “呵呵,原来是你啊。”青娅老远就看见这个昔日的老部下却装作没看见,神情傲慢:“听闻你这段时日以来屡建奇功,颇受国王赏识和重用。” 热合曼嘿嘿笑道:“国王布置的任务,卑职当然要竭尽全力去完成。”“哼。”青娅阴阳怪气地说:“那我祝贺你了啊。”“当然我也要提醒你别沾沾自喜,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用多说了吧,小心被老虎咬了都不知道!” “夫人快打住吧。”塔伊布连忙阻止说:“这是大不敬,传到国王耳朵里可不得了。”青娅又哼了一声,甩下一句冷冷的“失陪”便转过身扭着丰满的腰肢扬长而去。“都尉非常抱歉。”塔伊布只能向热合曼表示歉意:“自从护国大将军被革职之后夫人就是这副鬼样子,成日像只带刺的刺猬似,逮着谁就扎谁。” 热合曼能说什么呢,刻意话锋一转:“大将军在哪儿?我去看看他。”塔伊布说大将军赋闲这么久都是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打发时日。 “大将军久违了!近来可安好?”热合曼尾随塔伊布来到书房,看见笺摩那便笑嘻嘻地弯腰行礼。“噢。是你来了。”笺摩那抬头看见老部下,并没有表现得太惊奇,从容淡定地当下手中的书卷,寒暄道:“坐。” 塔伊布亦笑说:“守城都尉特意带许多厚礼前来探望大将军你。” 笺摩那说来了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大将军实在太客气了,礼物是肯定要带的,”热合曼笑说:“比起你昔日的恩情这点礼物根本不算什么。” 笺摩那正好也有话想和老部下说,管家出门去烧茶待客,两人坐在书房里侃侃而谈。“这次驱逐非原住民之事,是你带的兵?” “是。”热合曼回答:“看西域眼下这形势国王本来有动摇,匈奴人靠不住,只能投到汉人那一边,既然投到汉人那一边就得必须和匈奴人撇清关系。而且宫里近日接连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匈奴人如果继续就在楼兰,迟早会拖累楼兰人。” 笺摩那垂下眼皮,意味深长地说:“真正的原因恐怕不是这个吧。我听闻,……她在国王面前咄咄进言?” 热合曼知道他指的是天香长公主便如实说:“国王下定决心要彻查前王后的死因,天香长公主对匈奴人可是恨之入骨啊。”“诶诶。大将军你怎么了?”话没说完就看见笺摩那神情异常,歪着头,一只手托着脑门,双目紧闭呈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沉默许久以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怎么了。我快要倒大霉了。” 热合曼的浓眉挑两挑,疑惑地问:“倒大霉?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收留那个阿丽江。”艾葳蕤送走阿丽江以后,来到黎帕那的卧房看见其坐在地台上托着脸沉思,劈头就追问。 “如此罪恶的内幕,她胆敢隐瞒至今!我容许她继续呆在宫里已经很仁慈了。”黎帕那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希望将来扳倒匈奴夫人的时候,她能出来做个人证。”“我看也是。” 艾葳蕤蹙蹙眉附和道:“她莫名其妙跑来你面前揭露当年真相,无事献殷勤,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总之不值得信任。” 黎帕那用手指敲着桌面,喃喃道:“宫里的水深得无法想象,有几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公主!大事不好了!”突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闯进来禀告:“外面来了一个粟特肥女人自称是你的旧识,哭哭啼啼地向国王告状呢……” “呜呜呜,国王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久违的妮妲跪在阖宫中央的地毯上向陀阇迦哭诉说:“自从颁布驱逐非原住民法令以后,不知道哪个该杀千刀的家伙总是趁夜往我家院子里扔死动物,还在墙上乱泼血,搞得全家上下惶惶不可终日!” 陀阇迦看着侍卫从巴塞木府邸带来的血淋淋的动物尸体,有兔,鼠,猫,狗等,惊诧道:“为何要扔这些恶心的东西?”妮妲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