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你昨夜睡死了?让前王后的鬼魂跑进来害本后,你知道不知道?” 依娜姆不知所措,满脸涨红,傻站着支支吾吾道:“我,我。”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声:“国王到——”珤勒尔立马闭口,看着楼兰王陀阇迦大步流星闯进来,“王后你又怎么了?” 珤勒尔故作平静,不得不扯谎掩饰:“国王。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昨晚又做噩梦了。” 陀阇迦不耐烦地说:“难道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毒闹得?”“侍医口口声声说保准药到病除的嘛!王后为何还做噩梦?”“来人,快传侍医过来。” 瓦让再次应传进宫,为王后诊病,“王后用过药之后确实已经体无大碍,只是昨夜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导致短暂的昏迷而已,只需静心调理一下就会好。” 陀阇迦重复瓦让的话:“过度的惊吓?”然后看了发愣的珤勒尔一眼说:“听侍卫说你昨夜昏迷前曾经叫嚷着前王后的名字,莫非是梦到她?” “啊哈。”瓦让故意赔笑着打圆场:“人人都知道前王后生前和王后交好,两人情同姐妹,时隔多年,王后梦到前王后也合乎常理啊。” “你再给王后开一副静心安神的药。让她继续休养。”陀阇迦神情冷淡:“本王忙着呢,阖宫事务一大堆,连内宫也不得消停!” “人人都知道前王后生前和王后交好,两人情同姐妹,时隔多年,王后梦到前王后也合乎常理啊。”陀阇迦返回阖宫的中途,回想起瓦让这一席话越发觉得不舒服。岂止是不舒服。他觉得特别恶心:侍医要拍本王的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啊。斯忒妲生前和珤勒尔交好。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她们交好了? 斯忒妲生前以身为吐火罗人为傲。吐火罗人以金发碧眼为傲。金发碧眼,是多么高贵的血统,斯忒妲会和匈奴夫人那种货色交好?当然了,你们肯定要说本王当初多么宠信匈奴夫人,可本王是被逼无奈的,本王是忌惮强大的匈奴才不得不委曲求全……要不然,一个黄脸婆能入本王的法眼?呸!呸!做她的白日美梦去吧。 陀阇迦来到阖宫,古里甲带来大宛战事的速报,“国王。大宛快完了。”陀阇迦睁大眼睛指着他问:“快,快,说清楚。” 古里甲奉上速报,陀阇迦展开一阅,原来 汉军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于到达郁成城下,发现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郁成王得知汉军前来慌忙率领部族逃离家园迁往大宛了。愤怒的汉军一把火把郁成烧了个精光然后潮水般涌往位于西方的大宛都城。 大宛被蜂拥而来的汉军围的水泻不通,层层相叠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汉军每天从朝至暮,四面不断的攻城,冲击各个城门,城外的壕沟几乎塞满了汉军的尸体。城内的大宛人也已经筋疲力尽,男女老少全上了城头,他们知道如果城破,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又过了几日,汉军的水工找出了大宛城的水道,大宛城内没有水井,吃水全靠从外面河流引进来虽然开战前做了巧妙的隐蔽,但还是被发现了,汉军连夜切断了水管,为了给大宛人造成难以恢复的破坏,又挖掘了一条新的河道,堆砌起沙坝迫使原来的河流改道远离大宛城…… “母后,有件事情本王想和你商量。”陀阇迦办完政务就直接来到太后寝宫问安,顺便说件事。 老妇人回答:“说吧。” 陀阇迦说:“斯忒妲去世后,内宫事务一直由王后管。可是她最近身体抱恙,本王打算让她交出内宫管理大权由你负责。” “呵呵。”老妇人揶揄道,“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她是匈奴人,内宫管理大权本来就不应该交由她。”陀阇迦沉默片刻,说出了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这些年来,王族贵妇对王后是嘴服心不服,本王统统看在眼里,本王也知道她们憋屈,但匈奴势头正猛,实在迫于无奈。” 老妇人哼了一声,“匈奴侵占西域多年,历代楼兰国王都没有容许外族女人干涉内宫事务的,只有你,为了讨好匈奴,宁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憋屈!” “很快就可以不用憋屈了,”陀阇迦说:“这回汉人十有八九是铁了心要灭掉大宛。本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楼兰人重蹈覆辙,更何况,汉朝天子对本王还有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