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王看来,你分明是怀恨在心,所以故意不收她送的礼吧!哼,居然还有恬颜在本王面前哭诉什么继母难当,哼,在你这种整日疑神疑鬼,居心叵测的继母面前,她作为继女才是真正的难!” “王后。”瓦让也跟着在旁边解围:“卑职认为天香长公主并非下邪毒之人。”“因为炼制邪毒并非一朝一夕,需要数年甚至更长时间,天香长公主年纪尚轻,不可能有这本事。” “她没这本事,”珤勒尔不依不挠:“那她不可以私底下买通巫师搞苦肉计吗!”“王后!”陀阇迦微微眯起眼睛,勃然大怒:“你这是非要和本王的女儿过不去?” “国王!”依娜姆觉察到事态不妙,立马跪在地上打圆场,“国王请恕罪,王后大病初愈精神不佳,需要好好休养。”“嘿嘿。本王看也是。”陀阇迦看着珤勒尔,意味深长道:“王后神情恍惚语无伦次。可见病得不轻确实需要好好休养。”说罢转身对侍卫发号施令:“传下去——王后身体痊愈之前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来打扰否则按罪论处!” 陀阇迦离开王后寝宫恰好撞见站在外面聆听的古里甲。“陀阇迦说:“国相在这儿?”“指挥使大人回来了,正找你呢。”古里甲回答:“老臣想着你应该在这里,所以……” “知道了。”陀阇迦挥挥手:“本王这就去。”回到寝宫的书房,艾什勒弗等候已久,“国王你委托的事情已经全都办妥了。”他说罢双手奉上那条密封的羊皮卷。 陀阇迦接过羊皮卷,知道里面的内容能解开自己压在心里多时的疑惑,但眼下还有一件同等重要的事情。“你曾经说过军事贵族在太阳武士严密监视之下不敢有任何举动?”“是的。国王,怎么了吗?”艾什勒弗惊诧地问。 “今日在阖宫,不少大臣官员都为笺摩那求情,希望他能官复原职。”陀阇迦瞪了艾什勒弗一眼,“你这个指挥使怎么办事的?本王怀疑军事贵族暗中偷偷贿赂大臣官员,甚至鼓动让他们在本王面前大胆进言!!” “不可能啊。国王。”艾什勒佛惊讶道:“如果军事贵族真的暗中行贿,我们弟兄不可能没觉察。”“国王,这事若换一个角度思量,应该和行贿没关系。” “嗯?” “大臣官员们为笺摩那求情,或许也只是出于楼兰的城防治安考虑。”艾什勒弗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来笺摩那掌握着兵权,大小各等事务皆做得很不错,现在他虽被革职,但臣民百姓固然怀念他昔日的好,自是必然——” “屁话。”陀阇迦听到这种带有歌功颂德意味的话就别扭得很,发怒道:“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本王膝下的臣子罢了,臣民百姓怀念他?那统领全国的本王又算作什么?”“想让他官复原职,本王看纯粹是密谋反叛!” “国王。”艾什勒弗走近陀阇迦轻声道:“行贿也好,谋逆也罢,你也只是怀疑罢了,万万不可贸然派太阳武士去缉拿大臣官员问罪……怕就怕确实没有行贿这一事,造成冤假错案,届时口碑崩塌的就是国王你……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仿佛又回到了那条长长的甬道。明明是白日,四周却一片黑暗,不时有风冷飕飕地吹过。耳旁还有其他的声音,嘤嘤的,又是又细,有点儿虚弱——是婴儿抽泣的声音!珤勒尔的心脏猛烈地收缩起来。“珤勒尔……”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像幽灵一般飘了过来,起初还有些混乱,渐渐地清晰起来……当珤勒尔听清她在说什么时,头皮不由一麻,惊叫着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夜晚,寝宫里格外安静,只有自己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窗外,冷风呼呼地吹打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一种萧杀的感觉。二更左右,雨下了起来,啪啪敲打着玻璃。风似乎更大了吹得寝宫里幔帐乱飞。 “依娜姆!风吹起来冷,快点去端点热茶过来,”珤勒尔躺在床榻上叫唤女官几句,楞是无人回应。“睡死啦?还是耳聋啦!”她骂骂咧咧几句,不得不自己起身披了一件衣服。看到窗户没关就把窗户关好,转过身又看见卧房大门呈虚掩状。“诶,这个依娜姆怎么回事?” 寝宫里燃着幽暗的壁灯。靠着墙壁摆放的烛台不断淌下融化的油发出滴答滴答响声。风不停的摇曳着窗棂。正当珤勒尔要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她看到外面赫然站立着一个穿白色亵衣的奇怪女子正帖着门板幽幽地盯住她。 珤勒尔顿时吓了一大跳,“谁!”对方却没有回应。她心想,这深更半夜哪个侍女会只穿一件淡薄亵衣在外面到处招摇?或者是自己眼花了吧?她定了定神又向外望去—— 门外,果然站立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只穿一件单薄的亵衣,就那么站立着,一动也不动。在幽暗的灯光下珤勒尔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而且是那种不寻常的苍白,隐约间带有淡淡的绽蓝。嘴唇也是煞白不带有一丝血色,就像一张白布,眼神空洞,看不到眼球与瞳孔。空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