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坐在地台上等候多时。希玛妮毕恭毕敬地弯腰行抚胸礼,“太后万安。” “你来了。坐。本后今日传你进宫是因为天香长公主的事情。”老妇人慢悠悠地说:“她是你的亲外甥,你作为姨母该去看看她。” “我正有打算呢。”希玛妮笑说:“你就传我进宫了。”老妇人说:“ 本后安排她学习宫里的规矩和礼仪,可她气性大得很,言之凿凿,连衣服都不肯换。” 希玛妮笑说:“小孩子都这样的啊,有点气性也正常。我这就回去叫上鲁绮卡和安努舒卡一起来看她。”随后离开太后寝宫兴冲冲地跑出王大门,“王妃!王妃!”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叫声,希玛妮回头看见是安插在匈奴婆娘身边的心腹侍女,“霍达?” 霍达跑到希玛妮面前正要说话,希玛妮则警觉地把她拉到附近一处偏僻无人的树丛里压低声音问:“是不是那死婆娘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霍达小声说:“我正要出去找你,凑巧在这里遇见你。”“太后传我进宫说话。”希玛雅王妃问她:“到底怎么了?”霍达用手挡住嘴对着希玛妮耳语:“匈奴夫人昨夜做了噩梦,据说是梦见前王后的冤魂……”“ 她今日一大早就让依娜姆去请巫师进宫解梦,貌似…… 那个巫师和她们是老相识。” “解梦?”希玛妮惊诧地看了着霍达:“巫师说什么?”“巫师说匈奴夫人这辈子只有两次杀死天香长公主的机会,可都已经错过了,天香长公主会来找她复仇……”霍达说。 希玛妮听着听着,沉默许久,“那个巫师还在死婆娘的寝宫里吗。”霍达点点头,“在。”希玛妮把她推开,命令道:“你快回去继续给我盯着,想法子跟踪巫师找出其住处。” “匈奴夫人昨夜做噩梦?”很快鲁绮卡从胞姐口中得知这一消息,觉得很惊讶,“有什么奇怪的。”安努舒卡倒不以为然,冷笑道:“ 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夜半鬼敲门,她活该。” “必须把那个巫师抓起来,严加拷问,”鲁绮卡那双明净的眼眸深处闪过丝丝凶狠,提醒希玛妮说:“为日后扳倒匈奴夫人更胜一筹。” 安努舒卡也说:“要做得悄无声息不能惊动匈奴夫人。”“我知道。”希玛妮沉着冷静地点点头,“会安排让索芒去办的。至于我们姐三个先进宫看看天香长公主。”“听闻斯忒妲亲手种的那颗石榴树枯萎十几年昨日突然一夜之间开花了。”安努舒卡双手合十,乐不可支:“想必是斯忒妲泉下有知吧。” 希玛妮说:“太后让苏尔碧女官教她学习礼仪呢。”姐仨个结伴进宫来到前王后寝宫,看见黎帕那穿着巴比伦螺旋卷衣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托着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聆听苏尔碧滔滔不绝地教学:“ 我们吐火罗人和匈奴人不同,匈奴人是以左为大,吐火罗人是以右为上所以出门还是进门都要先迈右腿,同他人谈话时不能因为看不起对方而转过脸去,走路时不能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说话要低声,待人和颜悦色,切忌粗暴,不能对人讥讽、攻击、以诨名相称以恶语排谤。另外,吐火罗人最忌讳别人用脚踢自己家养的动物。” 黎帕那懒洋洋地问:“知道了。还有呢?” 苏尔碧说:“吐火罗人有许多的许许多多的仪式、庆典,如呱呱落地的摇篮礼,人生大事婚礼,最后与亲人们告别的葬礼…… 伴随着吐火罗人度过一生。公主你以后会见识到的。” “吐火罗人的家庭为严格的父系家长制,男人享有至高权力,但家内事务通常尊重女人意见。婚姻是终身制,婚约一经缔结便不许随便解除。”黎帕那插话问:“ 那如果夫妻之间确实没有情分该怎么办?” 苏尔碧冷冷地回答:“如果彼此感到厌倦不想再一起过日子的话,可以考虑逐妻,但是有个条件——子女全部归于男方。按照楼兰法律规定,若是男人提出和逐妻,女人可以带走她出嫁时的所有嫁妆。若是女人提出逐妻,男人也同意了,那么她任何东西也不允许带走只能净身出户!” 黎帕那听得眼睛眨巴眨巴傻愣愣,被苏尔碧看在眼里,认为是成功引导其进入了状态便双手背后在她旁边踱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嫁出去的女儿即泼出去的水,回到母家不能婚前那样随随便便使用父亲的马鞍和坐父亲的坐位;父亲也不能使用女儿的马鞍和坐女儿的坐位。不能当面数主人的畜群和点牲畜的数目。不能用脚和棍棒打牲畜的头部。不能跨过拴牲畜用的绳子。走路遇羊群要绕道而过。不许乘马进出羊群,如果遇见僧侣不能对其指指点点不能抚摸践踏袈裟,更不能模仿他们的动作大声说笑。” “妇人怀孕忌食驼肉驼奶,忌穿驼毛做的衣服。因为母驼孕期为一年,倘若食用驼奶驼肉会使胎儿受到影响导致孕期延长。”“同时也忌食野兔肉,你知道野兔子长着特别难看的三瓣嘴,食用了会生出个嘴唇残缺的怪胎。” “还有狼咬过的牲畜肉也忌食因为狼的唾沫太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