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一大早安归跑到西城区去找国王了。”童格罗迦突然想起这则传闻,抬起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热合曼。“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热和曼想回答: “卑职也是听那些城里巡视的卒子说的。大概是民间请愿之后吧,大王子先是去了一趟将军府,然后又气冲冲地去西城区找国王。” 这小子,先是去了一趟将军府,然后又气冲冲地跑去西城区找国王。他在做什么。童格罗迦起初蹙眉感到疑惑不解,仔细琢好一会儿才逐渐舒展眉头, 蓦地恍然大悟:知子莫过父。他还能做什么?他肯定是听到风声跑去将军府落井下石,然后又跑去西城区找国王来个恶人先告状。孽障,这个孽障。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 “摄政王。”国相古里甲这时走进前宫,先是行了一个抚胸礼,抬头直视坐在王椅上的童格罗迦说:“老臣方才向桑古伊亲王查证,结果他说根本就没有给王后发过什么密信。信上的字也并非他所写。” “那就奇怪了。”童格罗迦疑惑不解,“他没写信,难道是谁借他的名义搞鬼吗?”“ 桑古伊亲王控诉这是王后在故弄玄虚。”古里甲严肃地说。 “你是说,匈奴夫人故意在暗中召集百姓来到王宫门前请愿要求将护国大将军革职。”童格罗迦觉得不可思议:“这,这叫什么事?楼兰人全都脑子进水了吗?汉人快要兵临城下了,居然还傻乎乎地听一个匈奴女人的教唆和摆布?” “怎么可能?摄政王。”热和曼插话说:“老话说天要其亡先让其狂。现在整个楼兰除了王后还有谁不知道国王藏身西城区的秘密?没准是将计就计——故意让国王更加看清楚匈奴夫人的丑恶嘴脸届时再来个秋后算账!嘿嘿。” “别把事情看得太乐观。”童格罗迦心事重重,双手托着脸,六神无主道:“只要王后在宫中一日,我无时无刻不在发毛…… 接下来该倒霉的也许就是我了。” “不不,摄政王。不能说傻话。”热合曼安慰说:“你一定要抗住,抗住......” 抗住,从办假国丧至今你们一个个总让我抗住,说得倒轻松。我扛得住吗?童格罗迦想到龙符就心里空落落没底儿,烫手得很:笺摩那的兵权被收,我又不懂得打军事,如今的楼兰就等同于一只没有硬壳保护的蜗牛,彻头彻尾软绵绵,万一真的出什么岔子,让我将来在地底下如何面对楼兰王室的列祖列宗? “童格罗迦!”门廊外传来叫喊声, 古里甲一听就知道是摄政王妃 ,“诶呀,摄政王妃来了,会不会是为了龙符之事而来?”热合曼对玛雅也颇有几分了解,跟嘴回答:“还用说?摄政王妃和护国大将军乃同胞姐弟,关系密切,她肯定是知道护国大将军革职所以跑来闹。” “我们得回避。”古里甲想离开前宫,可门廊外的脚步声越来近,他没走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来转过身望着热合曼说:“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找个地方回避吧。”边说边把对方往墙边的大柱子后面拽。 热合曼不解地问:“这是为何?国相?我们堂堂走出去不可以吗?”古里甲让童格罗迦身边的侍女先退下,小声说:“听闻摄政王妃这个女人喜好面子。如果她真是冲着护国大将军之事而来,那她看见有我们晾在旁边,就不会说出真实想法。” “噢,是啊是啊。”热合曼恍然大悟,随着古里甲前脚刚躲到大柱子后面玛雅后脚就闯进来,看见四下无人,便放心大胆冲着坐在王椅上双手托着脸神情淡漠的童格罗迦发问:“你这个摄政王真是当得好啊,将一个大忠臣革职还收回龙符,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假如遇到外敌入侵,楼兰一万多口人的身家性命如何保障?” “女人不干政!”童格罗迦看也不看她,满脸不耐烦地回嘴:“宫里有一个太后和一个王后已经足够,你这个摄政王妃还想插一脚吗?当心传到某些人耳朵里,届时连累我全族还有军事贵族全部遭殃!” 古里甲和热合曼偷偷从大柱子后面探出头看着玛雅,大概这女人听到童格罗迦提及“某些人”,她知道指的是谁,脸色微变,声音也变了不少:“ 楼兰人过上安宁日子……军事贵族毕竟功不可没啊,我想问一句,龙符你还打不打算还回来?” “屁话。”童格罗迦骂道:“民意难违,还得回去吗?”“可笺摩那是冤枉的呀,”玛雅继续辩解说:“是王后害得他……”“我说过了女人不干政!”童格罗迦嫌这个女人话多噪耳,影响自己没法思考故而更加不耐烦,使劲挥手打发她回去:“你少来烦我。回去安安分分当你的摄政王妃去吧!” “嗯?她跑到前宫找童格罗迦?”珤勒尔坐在寝宫里扇风乘凉时, 听见依娜姆带来的风声,“是不是因为笺摩那?”“可不是么。” 依娜姆回答:“听闻她张口闭口就在为护国大将军求情,说什么护国大将军是冤枉的,背后设计陷害的人是王后你啊。” 好哇。果然是亲姐弟,一个模子铸出来一个德行!“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