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海珑麟扬起手重重拍案吼道:“我要安归这个杀千刀的东西把牢底坐穿!永无翻身之日!” 原来如此,明白了。蒂亚妲听到这里总算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真的是她在搞鬼将王子骗出寝宫打晕然后弄到王后床榻上……诬陷王子!她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握着拳头,转身气冲冲地跑走, 心里却暗暗抛下狠话:海珑麟,即便你是楼兰国王的女儿,即便你出身高贵我也照样看不惯你这种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的人,我和王子勠力同心,对付王子就是对付我,从今往后我蒂亚妲和你势不两立! 情况越来越糟糕。本想让黎帕那说几句好话,她却反过来冲我发脾气。尉屠耆坐在姑娘之前坐着的位置上看看散乱的棋盘,又看看对面侧向而坐的陀阇迦其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一只手托着额头,脸色有些阴沉不知所想。 “国王。”尉屠耆小心翼翼地开口,企图试探,“我记得这段时日以来。”陀阇迦却先说话了:“外面好像有流言说护国大将军和海珑麟有染……对吧。”“护国大将军,他就这么喜欢玩弄本王的女眷?!” 宫里现在闹成什么样了,国王还卡在军事贵族这里过不去处处想着找笺摩那的麻烦。尉屠耆心里咯噔,忙说:“流言岂可信?国王你就算不相信笺摩那吧,可海珑麟是你的女儿,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总该相信海珑麟。” “再说你也知道王族素来尔虞我诈,没准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趁着你不在趁机陷害海珑麟也不一定。”“啊哈。陷害她?谁敢陷害她?”陀阇迦冷笑道:“她不陷害谁都不错了。” “笺摩那是一个已有妻室的男人,他看上谁也不可能看上海珑麟啊。”尉屠耆又说:“再说谁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赖丹?” “赖丹?她想得美。”陀阇迦冷冷地说:“以为翅膀硬了就想飞,她要真有能耐,当初跑了就别回来,死在外面才好呢。败坏门风的玩意儿。” “国王,我不懂了。”尉屠耆疑惑地问;“你为什么总不考虑海珑麟的婚事。既不同意把她嫁赖丹,也不同意与西域诸国联姻难道要她在宫里孤独终老?” “傻子。”陀阇迦叹一口气,放下托着额头的手,坐直腰身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考虑。楼兰公主为何非要嫁给赖丹那个穷鬼为何非要去联姻?这个女儿我只是看着不喜欢,所以暂时压在心里不想提及罢了。” 尉屠耆豁然开朗:“莫非你其实打算把她嫁给我们王室宗亲?”陀阇迦想继续说下去,觉得有些口渴便先让尉屠耆去倒一杯奶茶来。尉屠耆照办,陀阇迦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将奶茶喝个见底,抹抹嘴:“实话告诉你吧。早在楼兰之战以前我就有想法把她嫁给安归。”“ 我曾经私下问过巫师,说她的命格和安归的命格恰好。适合成婚。” 国王要把海珑麟嫁给安归?尉屠耆心里暗想要真如此,这样的话,指不定日后这对不讨喜的两口子会怎样对我发难呢。没关系,还好我也有黎帕那。不怕他们。“哎。尉屠耆。”陀阇迦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我知道你和海珑麟合不来,为何今日却突然帮她求情说好话呢。” 尉屠耆解释说:“我不是帮她求情,我是担心我的族系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居然在国王面前说得出这样的话,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国王听了觉得忤逆不道,甚至会勃然大怒:“可你又太过于忌惮军事贵族,一会儿说他擅权跋扈,一会儿又说他和这个女人有染和那个女人有染乱七八糟,岂能让我不担心我的族系迟早会被连累?” 年纪轻轻倒学会为家事操心了。陀阇迦领会尉屠耆的意思,并未发怒,沉默片刻,双手撑着膝盖悻悻然道:“我就知道。你父亲当初和军事贵族联姻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如果不是为你父亲考虑,我早就下狠手了。汉人和匈奴人在西域越打越激烈,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结果反倒让军事贵族白白捡到大便宜。哼。” 听国王的言下之意,他依然在念及他和父亲的手足之情。如此便好。 尉屠耆如释重负,回到姑娘的闺房打开门看见她背对自己侧身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似乎还在生闷气?“你干嘛呢。”尉屠耆走到床榻边,问。黎帕那没回应:“……” 尉屠耆在床榻边坐下劝解说:“深宫内苑从来都是无事生非之地,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都有。流言未必全部可信。否则你就输了。” “哼。”黎帕那动两动,冷笑道:“流言未必全部可信,但也未必全部不可信。” 看样子她对国王怀疑笺摩那和匈奴夫人私通一事深信不疑。笺摩那以前所为她做的一切估计都要全功尽弃了。国王啊国王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小女儿犯心魔的样子有多可怕,你把她这根筋给挑起来逼得她翻脸不认人届时整个楼兰一万多口人全都得跟着倒大霉。尉屠耆语塞片刻继续竭力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