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没走啊。”笺摩那踏过碧绿如茵的草地走到旁边。“我方才走遍了整座亲王宫邸,”苏罗漓顺手折断一截树枝,“可以肯定散布流言的人和尉屠耆无关。但和他身边的人有关。越亲近就越有嫌疑。” “得了吧你。” 笺摩那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反问道:“我的长姐发疯,难不成你也跟着一起发疯吗。” 苏罗漓正色道:“我是实话实说!祸首就藏在亲王宫邸之中,信不信由你。” 笺摩那挠了挠脑后的头发,悻悻然道“宫里发生那么多事,我哪有空闲去追查什么散布流言的祸首?你还是帮我……”“帮你寻找国王的下落。对吧。”苏罗漓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已经猜了个准。“因为安归以及其门客都拒绝承认绑架国王的罪行,所以你只有用最笨的方法就是自己去寻找国王。哪怕没有任何线索也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笺摩那点点头回答,“如果再找不到国王,形势变得会越来越糟糕。你懂的。” 薇迪雅捧着凤卿公主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亲王宫邸穿过绿树成荫的小路时无意听到首席侍医和护国大将军的对话:“如果安归真的绑架了国王,他绝不可能傻到让你们找到。生也好,死也好。” “他会跟你们一直耗着,耗着,耗到你们不耐烦,他父亲能继承王位为止。当然不排除其中发生某些变故导致计划被全盘打乱。” 笺摩那冷笑道:“你这么肯定?”薇迪雅好奇地拨开树枝看见苏罗漓双手合抱在胸前满脸诡秘地说:“我当然能肯定。因为,我想我能猜到国王现在在哪里。”笺摩那睁大眼睛惊诧地问:“你知道国王在哪里?”继而伸出双手急切地揪住对方的肩膀,“那你快说,国王到底在哪里。” “他现在就在国都城内。” 国王?国王极有可能就在国都城内?!薇迪雅偷听到这里瞬间脸色大变,双手一抖差点把礼物掉在地上,双腿突然被钉在原地好像土地就要在脚前裂开似的,无法动弹。“你怎么知道。”笺摩那没觉察到有人在偷听,浓眉紧锁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我这几日用星象盘占了一卜。”苏罗漓收敛了笑,锐利的眼神盯着笺摩那说:“其实事态早就有预兆了只是你们都没发现而已。” “上次太后召传光华寺高僧进宫为国王占卜时候,说了什么来着?国王命中注定该有一劫,只有十三年前流落民间的嫡公主才能拯救国王的性命。可笑啊可笑,居然没一个人听得出来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笺摩那脑子闪过一个激灵,揪住苏罗漓肩膀的双手滑落下来,整个人好像猛然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你是说……国王就藏在西城区?他和黎帕那在一起?还有尉屠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将军?” “如果是这样的话尉屠耆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奇怪,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苏罗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将军,我可提醒过你,国王不在宫中由摄政王住持政务,你愣是没发觉你的所做所为越来越像一个国舅吗?” 笺摩那吼道:“你少挖苦我!什么国舅,我笺摩那素来对国王忠心耿耿,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苏罗漓面不改色地说:“你认为你自己忠心耿耿,难道你以为国王会这么想吗?” 笺摩那愣住,从对方的眼神感觉到话中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国王已经返回国都却没有直接回宫复位,而是保持默不作声,躲着不出来?明显他是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汉朝眼看着要反攻大宛,匈奴不可能看着不管。让他们打去。反正没有外族干扰,楼兰可以暂时平静一段时日那么国王的注意力自然就放在国内。国内有什么人和事最为吸引国王呢?” 笺摩那的脸霎时变灰如土:“你是说……” 苏罗漓怪笑道:“嘿嘿。看来大将军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嘛。国王最忌惮的不就是你们这些功高盖主的军事贵族?” “……” “所以我说啊。大将军你千万得小心。国王故意躲着就是在等待时机抓军事贵族的狐狸尾巴呢。” “笑话!”笺摩那很快恢复常态,拍拍胸脯,坦然道:“我哪有什么狐狸尾巴让他抓?” 苏罗漓则摇摇头,奉劝笺摩那别把问题看得太乐观:“国王的心思很难猜透……” 薇迪雅再也听不下去慌慌张张跑回公主寝宫大呼小叫:“公主!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海珑麟正对着镜子精心梳妆打扮,觉得薇迪雅破坏了自己的兴致,训斥道:“我不是叫你去带礼物看望玛雅王妃了吗?又出什么事了?”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