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回头看见尉屠耆拿着弓箭赶来沉着冷静地询问“你没事吧?”这时刺客甲眼见情况不妙,捂着流血的胳膊转身飞上墙头,仓皇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府邸里的诸位仆从,巴赛木老爷夫妇还有管家坎吉等听见异响全都赶来,“啊,他们是什么人!”巴赛木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具刺客尸体和旁边手里握着带血弯刀的家姬,顿时大惊失色!“莫森,你这个懒东西。”坎吉狠狠揪着看门人的耳朵质问。“你给我老实说,今晚又偷喝酒了对吧?!”“我没有。”莫森满脸无辜地分辩道:“不信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气?” “别责怪莫森,与他无关。”黎帕那沉着脸说:“这几个人是翻墙进来的。” “我来晚了。”原来尉屠耆在作画时隐约听见庭院里传来打斗声,他知道从姑娘的闺房至国王的房间这段路必须经过庭院,立马意识到姑娘出了事,站起来一眼望见角落里的弓箭便抓起来前去迎救。“黎帕那,”他握住她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她回答“我走到这里遇见这几个人从墙上跳下来截杀……” 巴赛木疑惑地问:“ 他们可曾和你说过什么话?”她回答:“他们说是来取我性命。” 分明和上次糊弄护国大将军的情形一模一样嘛!“少装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妮妲气哼哼地当众质问黎帕那,“这次又是想玩那种贼喊捉贼的苦肉计鬼把戏吗?” 黎帕那忙解释说:“没有。这次是真的。我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派来的。” “撒谎!你已经玩过一次,让我怎么相信你?”妮妲扯大嗓门哇啦哇啦叫嚷着,“发生什么事了?”坎吉扭头看见陀阇迦急急忙忙走过来,心里咯噔, 想着坏了坏了 ,夫人这张大嘴巴还在哇啦哇啦,万一让国王知道上次黎帕那设计陷害护国大将军的真相,整个府邸的人恐怕都要受牵连!“够了!”他慌忙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道:“你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发生什么事?啊?这?”陀阇迦看见粟特人熙熙攘攘地挤在庭院里还有满地的淋漓鲜血和四具裹着头巾蒙着黑面纱的尸体,惊得目瞪口呆,“这几个人是?”尉屠耆解释说是几个来历不明的刺客,陀阇迦蹙眉,疑惑不解道:“为何会有刺客?”“先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坎吉挽起袖子大步走上前,逐一掀开尸体的面纱,哎呀呀,黑头发黄皮肤高颧骨五官扁平,明显不是吐火罗人的长相也不是其他西域人种的长相。妮妲和女仆们不约而同捂着鼻子满脸嫌弃,七嘴八舌说道:“有一股恶心臭味!”“几年没有洗澡了吧?”“何止几年?我看足足有几十年!”“肯定是匈奴人!” 黎帕那用刀尖挑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衣襟隐约发现胸口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碍于天黑看不清楚,让仆从拿来火把,借着火光看清原来是面目狰狞的狼头纹身。莫森大惊,?指着尸体结结巴巴地说:“这是经常在玉门关附近活动的匈奴流寇惯用的标志么。” 尉屠耆一看是匈奴流寇,蓦地脑子激灵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巴赛木欲言又止,“快快快快,”巴赛木兴许和尉屠耆想到了一块,连忙命令仆速清理地上的血迹和尸体,而此时刺客甲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仓皇逃跑至城外那片树林里,重重密密,好似永无尽头,树枝伸出了锐利的爪子从四面八方快速地伸过来,仿佛威胁着要撕裂他的衣服要划破他的肌肤但他仍然不断地快跑,到达约定地点对一直等候于此的神秘人狼狈地说:“属下办事不利……没有找到国王先遇到了粟特女, 没想到她的功底了得,特别耐打……只有属下侥幸逃脱。” “废物!”神秘人勃然大怒,咆哮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 你居然还有脸逃回来见我?!”说罢抽出手中的长剑只听“噗”一声轻响,在刺客甲的喉咙划出了一道血线。刺客甲尚未来得及发出叫喊,圆瞪着眼睛无声无息倒在草地上气绝身亡。 “哼。只能另想他法了!”神秘人收回长剑仍然余怒未消,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深夜了树林也很快恢复了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与虫鸣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会不会是因为黎帕那伤害匈奴夫人招来报复。”巴赛木双手背后,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 坎吉则张罗着往大厅壁炉里塞木头供暖,起初火苗很小,因为被木头压着可是在火苗的不断冲击下终于突破了重围,渐渐地变大变红变热。冲天而起在空中变成一缕缕青烟。 陀阇迦来到巴赛木身后,诧异地问:“你是说蓄意报复?本王今日明明听到传闻说笺摩那将这个该死的婆娘软禁了呀。”“如果真是蓄意报复兴许用不着匈奴夫人亲自动手。 ”尉屠耆正色道:“国王你别忘了她在宫里收买过不少亲信呢。” “被她收买,甘心为她卖命吗?”陀阇迦瞪大眼睛,光火道:“岂有此理!他们都把本王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