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宗没有入族谱,难道还指望本后亲自出面去庇护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这可能吗?” “太后。我并非指望你出面庇护。”希玛妮解释说:“只是指望太后能够用自身的声望,旁敲侧击,打压玛雅王妃嚣张狂妄的气焰。” 老妇人端起杯子喝一口奶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公主接回宫。希玛妮的回答很隐晦:“只要国王不在一日或则一日不立新王,公主就不能回宫。”老妇人哼一声,“你就干脆直接说你其实是在指望本后出面干预王位的事情。”希玛妮对此不承认也不否认:“当年匈奴人为了谋求他们的利益设计毒死斯忒妲,逼迫国王另立匈奴女子为王后。”“斯忒妲死得冤枉。公主又何罪之有?她本来应该过着属于她的快乐生活,怎奈命运残酷,自出生就被调包遗弃,漂泊在外饱受流离之苦,斯忒妲的孩子可是你的亲孙女,是王室血脉,你能置之于不顾吗?” 老妇人喃喃自语:“这孩子。如果是个男的就好了……” 西域各国的文化各有差异,王位世袭固然也各有不同,大多按照严格的长子或长女继承制进行,有些国家规定女性无王位继承权。楼兰王室法典规定唯独楼兰国王之妻称王后,妾称侧王后,王后所生之女称嫡公主,侧王后生之女称庶公主。旁系亲王和王子之女皆称王女。公主的地位高于王女,但男性享有优先继承权。因此楼兰历史上鲜少出现女性继位的情况。楼兰王死后没有留下男嗣无妨,还有亲兄弟、堂表兄弟或侄子外甥等排成一排等着候选呢。 希玛妮说:“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楼兰王族的血脉。” 老妇人问:“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希玛妮说:“如果国王回不来,要么立在汉地为质的大王子斋普尔,要么另立新王,绝对不能让在匈奴王庭为质的二王子帕尔哈提和王后所生的小王子加拉瓦继位。不能让王后得势。不能让这个婆娘依仗她的母家势力飞扬跋扈继续造孽。”“我们吐火罗人难道连仅有的一点点做人的自尊也任由匈奴人践踏吗?” “苏尔碧。”老妇人向站在墙角里聆听的贴身女官发号施令:“去,去摄政王叫过来。本后要和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好好谈谈!” “呃。王妃啊。”童格罗迦与古里甲、笺摩那三人商议完毕,清了清嗓子正式宣判:“我们自家的事情还是回到家里好好商议解决吧。舍缇你先送王妃回去。”“谢父亲开恩!”尉屠耆弯下腰,兴冲冲地向童格罗迦行抚胸礼,“黎帕那我们走。”他拉着黎帕那跑出阖宫,从珤勒尔眼前擦过去,根本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几乎把她气炸了眉毛睫毛都抖动起来。 童格罗迦宣布结束本次审案让诸位王公贵族和大臣各自回家,“摄政王。”苏尔碧来到阖宫传话:“太后有请。你担任摄政王以来的处事方式让太后非常不满意!她要亲自找你谈谈!” 黎帕那和尉屠耆双双跑到楼兰王宫拱形大门前两个守门卫兵正在窃窃私语,偶尔扭头看见她,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毕恭毕敬地弯腰行抚胸礼。 “黎帕那。觉得不舒服吗?”尉屠耆发现她脸色不太对劲,故而环切地询问,“好臭的味道。”黎帕那捂着鼻子,原来走出阖宫时闻到一股令她恶心的怪味既有点像黄鼠狼的味儿又有点像狐狸味儿不过还要难闻得多:“是不是有匈奴人?”尉屠耆恍然大悟道:“刚才好像王后在。”黎帕那顿时脑子里激灵,蓦地转过身试图朝阖宫方向望去,瞪大眼睛,搜寻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看看她长成什么样?! “黎帕那。你叫黎帕那对吧。”尉屠耆看见库尔班亲王背着手笑吟吟地走过来。他也是陀阇迦的远方表亲,希玛妮王妃的丈夫。 库尔班寒暄说:“有空闲来我府上坐坐?”黎帕那心想怎么又来一个没话找话没事找事的老家伙,撇撇嘴唇不予理会,尉屠耆主动向她介绍说这位是国王的表亲库尔班亲王,“我是你母后的表兄,”库尔班刻意和她套近乎说:“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姨父呢?”“亲王,”尉屠耆笑着推辞说黎帕那对王室不太熟悉,改日,改日再拜访。 “噼啪”笺摩那踏进童格罗迦亲王宫邸,听见狠摔东西和骂骂咧咧的声音,侍女们成排站在寝宫外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回事。”他过去询问,她们战战兢兢地说王妃从阖宫回来一直在发脾气乱摔东西,没人赶紧去劝。简直不可理喻!笺摩那听见长姐在骂“老狗”“没良心”,沉着脸,推开寝宫的门,“你在骂谁啊。” “骂谁?我骂你!骂你们这帮破烂男人!”玛雅冲到他面前吼声如雷:“我是你长姐,嫡亲的长姐,从小我最疼爱的就是你,可你倒好。明明知道我被人欺负非但不替我出头,还胳膊往外拐与尉屠耆沆瀣一气反过来欺负我!你的良心到底被狗吃了还是被狼吃了?!" 笺摩那面对长姐怒骂始终保持沉默只是看着她的脸红得就像画中的落日,怒容满面,“王妃。”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