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罪,可我依然担心亲匈奴派对她不利,就暗中安排人盯梢,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结果真出事了。龙符被人盗走,黎帕那咬定我是幕后主使,她很激动揪着我的衣襟不放,我把她推开只是想让她冷静冷静。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眼前摔倒了导致额头被磕伤……” 希玛妮惊愕道:“照这么说,难道还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索芒捏着下巴胡须,沉思道:“废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希玛妮又问是谁在搞鬼,笺摩那仰头将数杯奶酒一饮而尽,“呯”狠狠将杯子掷在桌面上自问自答地吼出一句:“是谁?你说还会是谁!”震耳欲聋的吼声可把站在墙角边的侍女吓得浑身哆嗦,大将军喝醉了?撒酒疯了?“因为国王不听她的话嘛,两头讨好摇摆不定嘛,以她的性情岂会善罢甘休?!”笺摩吼道:“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我们楼兰人在她手里就像一只蚂蚁可以随随便便轻松捏死!” “你们知道我那日为何愿意主动认罪却不愿意告诉国王,状告我的这个姑娘其实是十三年前被人调包遗弃的嫡公主嘛?因为——”笺摩那在酒力作用下变得喜怒无常,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吼叫,片刻间又换了一副意味不明的笑脸,压低声音对希玛妮和索芒说:“因为我知道珤勒尔当时在门外偷听……” “大将军。”卫兵不经意间闯进来禀告说:“玛雅王妃正到处找你,让你回去呢。”笺摩那不耐烦地挥挥手吼道,“没看见我和亲王说事吗?出去。” “大将军。”索芒笑道:“玛雅王妃找你想必是有急事。你先回去吧,我们改日再聚。” “我的长姐是什么秉性,我还不清楚?”笺摩那无动于衷,坐得安稳:“她能有什么事。”话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脸看着卫兵:“长姐知道我在这里?” 卫兵说:“嗨,王妃她哪儿知道啊。我跟弟兄们打听许久才知道你原来在这里。”长姐不知道。那就好。公主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不过,”笺摩那盯着卫兵不放,眼神里带着难以琢磨的意味:“你方才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什么,我进门好像听见大将军你在说什么不愿意告诉国王,什么十三年前被调包的孩子,什么嫡公主,“嘿嘿嘿嘿嘿嘿。大将军,”卫兵脑子蓦地激灵。陪着笑脸说:“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才是好兄弟。”笺摩那看此人识相,拍其肩膀。笑容可掬:“回去告诉长姐,我晚点再回去。” 天色刚刚蒙蒙亮,大漠深处刮起一阵风,墨云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地上的热气跟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南边半个天晴朗万里北边半个天乌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店铺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男女加紧往前奔。又一阵大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行人仿佛都被风卷走了,全不见了,只剩下柳枝随着风狂舞。 “下雨?”黎帕那惊醒,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睁开了眼,刺眼的烛光让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透过拱形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滴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很像一颗颗晶莹透明的珍珠,好看极了。它从宫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 “你醒了。”她看见床榻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棕发女子,蓝黑色的双眸如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在探询像在关切亦像在问候。“我叫穆茜尔,是王子的侍女。” 黎帕那问她尉屠耆在哪里,她笑了笑,回答:“王子辛辛苦苦照料你这么多日已经很累了。我想让他多歇息一会儿,没叫醒他。”“而你也这么惦记他,看来……他真没有枉费一番苦心。” 黎帕那听得出对方是话中有话,便问所谓的苦心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当然是爱你的心呗。”穆茜尔说:““王子拒娶玛雅王妃的族女,他甚至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事情。这么好的王子打着灯笼也难找,不嫁还等到何时? 黎帕那看着她,“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难道是他告诉过你,他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的吗?” “对,没错!”穆茜尔神情有些激动稍微抬高了声音说:“他亲口对我说他愿意为喜欢的女子付出一切。”“谁为谁付出一切!好哇,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门廊外传来怒气冲冲的咆哮,黎帕那坐起看见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闯进来指着自己破口大骂:“就是你勾引王子对不对?害得我颜面无存!你以为楼兰王宫的大门是什么歪瓜裂枣想进就能进的吗?”“你给我起来,起来!” 黎帕那打量着这个贵妇人,三十七、八岁左右依然像十八岁姑娘般风韵犹存。柔和的亚麻色头发在阳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