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荼默默看了几秒。
然后偷偷收回自己踩在哥哥脸上的jio。
她不是, 她没有,她很乖。
昨天偷偷逃走的桑景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还晕了过去。
桑荼松开被小孩们rua秃的大白鹅, 蹲下来扒拉杂草。
桑景珩仍旧在昏迷中,他双眼紧闭着, 脸上多了几道暗红色的伤痕,此时此刻眉头紧锁,倒是有了几分哥哥平日里冷酷俊美的模样。
桑荼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原身还是哥哥。
不过不管怎么样, 她是不会把哥哥一个人丢在这里。
“桑桑,你在看什么?”小冬跑了过来, 也蹲在桑荼旁边。
桑荼指了指地上:“这是我哥哥。”
小冬眼睛瞪得大大的,心直口快:“臭流氓真的被猪拱了!我娘真厉害。”
饭团手里攥着一根白色的鹅毛, 萌萌地歪头:“为啥这么说呀?”
饭团今天表现出来的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看什么都好奇,但不会像之前那样看到别人手里有什么就直接抢过来,而是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你。
小孩们一开始不大愿意和他说话,但很快就被他奶声奶气的提问, 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给征服了!
外加饭团的年纪最小, 孩子们都自觉把自己按在哥哥的身份上,领着这个弟弟满山头疯玩。
所以饭团的问题小冬非常乐于回答。
“因为流氓不尊重女同志, 活该被野猪拱!”
男孩抬头挺胸,声音铿锵有力。
饭团恍然大悟,跟着点点头:“臭流氓!”
点完头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桑景珩,小家伙顿时满脸心虚, 无意识地揪着鹅毛往旁边悄悄挪了两步。
小冬还热情地给他们看地上的野猪脚印。
就在他兴致勃勃说话的时候, 丛林里传来了一声野猪的嘶吼声。
还在玩闹的小孩们:“!!!”
“快跑!”
…
很快到了午休。
生产队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 跑到田垄上找一处阴凉地地方, 拿出带来的午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东西的间隙,众人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不管聊什么,话题最后总会回到桑儒德身上。
他竟然没有撂挑子!
众人落在桑儒德身上的目光都带着不可思议。
桑儒德没干过农活,也没有人乐意教他。
大家自己都忙不过来,哪儿还要有功夫管他?
更何况桑儒德臭名在外,大队里的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缠上,哪儿还敢主动靠近?
最后还是桑家二房和三房的男人主动走上前,带着桑儒德一起干。
桑儒德的学习能力很强,没一会就干得有模有样。
见他学会了,桑家老二老三转身就走,一秒钟都没有多耽搁。
两人看似冷漠无情,在离开前却在地上放下了一个灌满水的军用水壶和一条洗干净的旧汗巾。
此时,他的脖子上就挂着那块旧汗巾,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树荫下,身上的破洞麻布衣被汗湿透,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也没有带饭,或者说桑家根本没有饭让他带来上工。
“那真的是桑老赖?咋有种做梦的感觉呢?现在瞧着他还怪可怜的。”
“大牛你疯了吧?竟然可怜桑老赖?你可别忘记他之前干过多少混账事!”
“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了,万一他真的要改过自新呢?一上午他都没偷懒哩,跟着桑家二房三房干得那叫一个起劲,我瞧着还不错。”
“你们说桑家大房该不会是被下降头了吧?之前一个个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夜之间全都转性了!先是桑家丫头,然后是那小霸王,现在是桑儒德……”
“呸呸呸,封建迷信要不得!”
“现在是新时代!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落后思想收一收!”
其他人纷纷附和,话虽这么说,可众人心里对桑家大房一家产生的巨大变化仍旧奇怪又惊异。
他们不知道是,让他们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呢!
…
钱明珠拎着水壶,给爸爸送水。
可找了一圈,她都没找到人。
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树丛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钱明珠:“!”
她刚想叫,就被钱鹏瞪了一眼:“别嚎!”
钱明珠瞪了瞪眼睛:“爸爸,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钱鹏睁着同款眼睛瞪了回去:“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鬼鬼祟祟?你这个死丫头,有当女儿这么说自己的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