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逐!”这是应对着鲸骨本身而发的,鲸骨并不是一件活物,虽然被五尊邪魔施加了“李代桃僵”一类的术法,可它本身没有什么道行。在道音落下时,它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便被驱逐到了虚界中,再也不见痕迹。
天宪道章被那道器所制,随着战局的激烈,发挥功效的可能越来越小。若是得了机会针对五尊邪魔本身,纵然是将他们镇压、驱逐了,也没什么用处,几个呼吸间他们就能回转过来。但是鲸骨就不一样了,将其逐出去,等于破除了五尊身上一件守御之器。洛泠风定了定神,她能感知到催动天宪道章产生的莫大消耗,得亏她一路走得都是“至极”,要不然一身灵力可能光在催动道器上便耗空了。掩住了眸光的暗色,剑芒一转,她向后退去,渐渐地拉开了与雍和的距离,摸出了一枚丹药服下,她朝着雍和一挑眉,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神色。
雍和没想到她会对鲸骨动手,神色微微一变。
“怎么连个洞天期的修士都拦不住。”耳畔计君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声传来。
“没了鲸骨而已,难不成靠着自身拦不住吗?”雍和反唇相讥,她喝了一声,火焰卷着袖子,煞气滚荡间,那被洞渊真水抵住的火焰仿佛有了柴薪,顿时往天穹一转,气焰涨了七八分。
洛泠风见雍和加大法力,她笑了一声,也同样是如此施为。隆隆的水潮声几乎掩盖一切,轰然一声响,反复天裂。那火焰在洞渊真水的冲刷下,顿时化作了破碎的火焰向着四方散落。眼见着就要在无尽水流中熄灭,雍和眸光一转,身后法相一铺,顿时无数晦光没入碎火中。一个滔滔的浪潮来,碎火消失了,这片界域都被水流铺满,没有半点火焰的痕迹。可就这个时候,洛泠风内心深处忽地浮现了一抹警兆,只一个呼吸间,那原本被水潮淹没的
碎火,顿时到了跟前。原本准备提剑就斩,可在指尖收拢的刹那,她生出一抹感应,一旦她动念,那火焰可能会跃入法体之中。
“我这‘邪火照我’如何?洛真人的心,倒也没有面上那样静啊。”雍和笑眯眯道。邪火照我是她的神通之一,在她看来,用处实在是不大。因为修道士若是心性圆满无缺漏,便不会被邪火沾身。然而此刻在她跟前的,却是个曾经被剜心的人,她不信对方心中无缺。抬眸凝望着洛泠风,她又说道,“洛真人最好不要动用灵力,不然这火啊,会烧得更烈。”
水潮平静无波,邪火无声燃烧。
雍和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时机,将灵力一催,顿时向着洛泠风的身上打出一道血色溟濛的煞光。眼前着那血煞铺天盖地而来,忽然一阵震响,却是无数雷霆应声砸落。雷法自是清正,声一起就抹去了血煞上四五成威力,等到连绵落下,顿时将血煞磨得精光。
“卫真人与我对战,却还能分心对抗雍和,看来是我的不是。”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黄袍的披发道人,他的身后法相是一片金乌载日图景,脚下则是漫漫黄尘凝聚而成的烟云,此人正是邪魔中的穷桑尊者。他朝着卫云疏一笑,伸手向前一点,便见一道黄烟长河如龙翻滚,与那千万道剑气相碰撞。在那黄烟中,时时刻刻都有邪气纷纷的金乌冲出,源源不断,根本就杀不尽。而且这些金乌被剑气斩破后,并没有消亡,而是化作了一小团黑气,如今黑气凝聚起来,仿佛一轮暗黑色的、污浊的日轮!阴森森的,邪异无比。
“听闻卫真人修三光道法,而三光之一便是日,不知比之我的邪日如何?”穷桑说着,便将那诡异的日轮向着漫漫黄尘中一推,晦日出浊河,将四周的清气俱是污染扭曲了。日照四方,普化众灵。他的邪日同样有这般的威能,只要邪日在,就能慢慢地将气机扭转,使其变成有益于自身的邪地。他一点都不怕长久对战。
卫云疏的心思明澈,最是见不得这样的景象。身后星辰光耀,森罗万象。将术法一拿,一气九御天雷倾泻而下,而在雷暴之中,条条剑芒也如日芒荡出,与那污秽的日轮撞击在一起。轰隆一声爆响,黑焰与剑光一同暴散。那股倾泻而来的力量猛地一个震荡,迫得卫云疏后退了好几步。她一抬眸,发现散落了黑焰化作了新的日轮,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仿佛魔之眼,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浮黎仙域回归的潮流抵挡不住,诸位何必逆天而行。”穷桑开口,他虽是邪魔化身,可以人身为参照,此刻也显露出一副仙门群修那仙风道骨的样态。
卫云疏没有接腔,她是不会因为邪魔的三言两语而动摇的。先前已经与数名洞天同辈交过手,可与邪魔交战还是头一回,她发现邪魔的强悍远胜洞天同辈。难怪三千年前,仙门为阻止罪恶长廊暴动损失惨重,甚至折损了数名洞天。此辈真正的根在那五尊神,根本不是寻常人可比拟。而且……在吞了“斩诸我”修士残余的“非我”后,他们的力量比之过去更强悍了。卫云疏心思浮动着,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们
没有退路了。
另一边。
虽得了天雷一阻,打散了雍和的火煞,可雍和并不会如此罢休的,见卫云疏被穷桑牵制住,雍和便放得心来望向了洛泠风。她肩膀一抖,又有数道血魔从她的身上化出,一尊尊都有了与她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