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烟叶,“在外面受了委屈,怎么也不回来,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你父亲和母亲都担心你。”
秦佳苒没想到谢琮月会上秦公馆来要人,心里滞了瞬,但此时容不得她分心,她掐了下手指,平声:“只是去外面逛了逛,没有受委屈。”
秦达荣笑了笑,“既然没有受委屈,都几个月了,也不见你回来一次,是不是觉得家里对你不好?”
“.....没有不好。”
她声音干巴巴的。
“既然没有不好,为何要在背后做这些事。”秦达荣声音猛地下沉,琥珀烟斗磕在黄花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秦佳苒心头一震,没说话,只是一一扫视过这些熟悉的陌生人,那些灰色的破碎的记忆再一次湮灭她,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忘不了,只要踏入秦公馆她就忘不了,那是一种应激。
她不能留在这里,她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这里。
这里不是她的家。
秦达荣起身,缓缓踱过来,一双苍老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秦佳苒:“孩子,让你留在谢琮月身边是为了帮秦家添彩,不是为了让你背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会和人联手骗走你大哥大姐的股份,秦佳苒,你太让爷爷伤心了。”
秦佳苒咽了咽,试图压住内心那只怪兽,她以为她灵魂深处的那只怪兽早已被温柔和爱意所消弭,可一旦在这里,那些阴暗重新活过来,一点点吞噬掉她。
“我没有骗走他们的股份。”她说。
“你还在说谎!”
李梦岚终于
忍不住,从平静中爆发,这些个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不对秦佳苒做任何事,就是想让秦佳苒知道她的态度,试图缓和关系,没想到压根没用。
“你在背后做那些背刺秦家的事,你当我们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从小到大吃秦家的喝秦家的,我拿出私房钱补贴你三百多万买房子,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还要把彤儿和家泽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
“你别以为你那些龌龊事藏得够好!你一边攀着谢家,一边背地里和孟家那养子的苟且,是你让他来骗彤儿的吧!是你!全部都是你做的!你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激烈的言语宛如子弹,胡乱打进秦佳苒的身体,又听李梦岚无故提到了哥哥,她神思颤了颤,这才一点点从碎片里把事情拼凑出来。
是哥哥做的吗,哥哥拿到了秦佳彤和秦家泽手里的股份,然后转给了她。
“你说啊!你是不是背地里和孟修白有一腿!”秦佳彤忽然冲过来,推了秦佳苒一把。
没人注意到角落的秦佳茜惊讶得张大嘴,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和孟修白有什么关系?
她忽然想起那条被她整齐折好,放置在衣橱里的红色丝绒礼服,原来真是孟修白送给秦佳苒的?
可为什么秦佳苒从来不说她认识孟修白?孟修白也从没有说过,他认识自己的妹妹。
这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事?
那头,秦佳彤伸手狠狠扣住秦佳苒的肩头,手指几乎要抠进去,把她的骨头拆出来,“就是你,你这贱人,你让他来骗我,骗我的股份,你把东西还给我,你——”
秦佳苒皱眉,抬手将秦佳彤推开,没想到对方只是羊质虎皮,一触即溃,就这样像一片枯叶,跌下去。
秦佳苒这才看清楚秦佳彤的脸,那样憔悴,那样苍白,灯光下,浅琥珀色的眼瞳里透着恨意。
秦佳苒面无表情,一丝波澜也没有,也不觉得疼,就这样淡淡地站起来,“把我骗来这里就是为了审判我吗。”
秦佳彤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呜呜哭了起来。秦家泽连忙上来把自己的妹妹扶起,顺势阴冷地定了一眼秦佳苒,“细妹,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这么狠毒。”
“你最好把东西还回来,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你以为你在京城那边能抬得起头?你能保证谢琮月一辈子都护着你?等他厌烦你了,你又没有了家里撑腰,我看你上哪儿去。”
秦佳苒偏笑:“不用大哥费心。”
秦家泽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顿时黑极了。
秦达荣深深叹气,面色陡然由冷厉变为温和,“孩子,爷爷不怪你,你和哥哥姐姐之间有矛盾,爷爷能理解,但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况且你背地里做这些,总是不光彩,传出去,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你以后在谢家受了委屈,爷爷也能帮你撑腰,家和万事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能不懂?”
秦达荣娓娓道来:“爷爷知道你受了委屈,只要你肯让一步,把股份还回秦家,爷爷就把深水湾还有市
中心那几套房子都过给你,再给你五百万现金,当你的嫁妆,你觉得怎么样?”
秦达荣拿起桌上那份文件,放在秦佳苒手边,“看看,孩子。”
秦佳苒定了定神,没有翻开那份文件,只是掀起眸,看着面前这位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可也只是陌生人。
她笑了,清晰的声音落在这间书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都是秦家的孩子,为什么姐姐能够有股份,我有就不行呢?”
秦达荣怔住,一时间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