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他的爷爷,他的太爷爷,甚至是他未来的孩子,都将是一块砖石。
他的性格,理想,抱负,婚姻,都被提早规划好了。
也许他这一生,唯一的叛逆,就是把谢佳苒捡回家。
“哥哥工作了还会陪我玩吗?会不会嫌弃我幼稚.....”谢佳苒担心这个,她一点都不想让哥哥觉得她幼稚。
谢琮月:“幼稚不见得是坏事,谢佳苒同学。”
谢佳苒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懂什么叫幼稚也不是坏事,但她把这件事搁在一边,又问:“我放学了能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吗?”
谢琮月取下眼镜,拿擦镜布缓慢地擦拭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他说:“不能。你放学了就回家写作业。”
谢佳苒彻底垂头丧气:“......哥哥,你好冷酷。”
.........
这一年,谢琮月进了蓝曜集团,担任集团旗下子公司蓝曜科技的副总裁。
次年末,谢琮月调任至总部,担任董事长助理,第四年,谢琮月擢升为蓝曜集团中华区总裁.....
随着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谢琮月也愈发忙碌,辗转于各种活动,会议,社交场合,谢佳苒一周都很难见他一面,与此同时,她升入高中,学业也繁重起来。
她和谢琮月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日渐关心财经新闻,订阅财经杂志,关注财经类博主,每日固定浏览蓝曜集团官网,把有关谢琮月的专访裁剪下来,贴在她的手账本里,然后用画笔画上各种漂亮的Q版小人。
一整本手帐,有一半都是与谢琮月有关。
她曾偷偷跨过那道月亮门,溜进谢琮月的衣帽间。曾几何时,少年常穿的运动装,休闲服被严谨端方的西服取代,那些剪裁优良,昂贵冰冷的西装挂在衣橱里,让她觉得好难靠近。连摸一摸都不敢。纵使四下无人。
她以为京城到牛津的距离会是他们此生最远的距离,但不是。地理上的距离只是距离,山海皆可平,伴随着成长而来的渐行渐远,他们逐渐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行,无法突破属于他们的笼子,这才是最深刻最难以逾越的鸿沟,这才是最难平。
她坐在谢琮月的衣帽间里,坐在那些铺天盖地的西装中,眼泪忽然滚下来,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为什么还没有十八岁?谢佳苒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十八岁。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隐藏这个秘密。
一个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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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今晚有时间吗?”
易思龄难得在早餐时间逮到正要出门上班的谢琮月。谢琮月最近应酬太多,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谢琮月抬腕看了眼时间,早上的会还有一小时,不怎么急。他对易思龄笑了笑,“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易思龄:“你若是能抽出时间就去学校接苒苒放学吧。她最近要高考了,我瞧她常常发呆,也不跟人说话。怕她压力太大。我又不好问太多,怕她把我的安慰都当成激励,唉,这姑娘。”
谢琮月眉心拧了下,“她压力很大吗?”
怪他疏忽,都没有时刻关心她。
“慧姨说她那院子每天半夜两三点才熄灯。我还不是怕,反正你有时间就去接她,带她出去转转,吃点好吃的。”
谢琮月点头,“好,我知道了。”
从谢园出来,谢琮月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推掉晚上的饭局。
今天是周五,学校没有晚自习。最后一节是历史课,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讲着前天月考的卷子,课铃没响,有同学清好了书包,身体侧坐,宛如即将离弦的箭簇。
铃声在六点十分准时响起。教室里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
“周末的作业是查漏补缺!把这次月考的错题全部总结一遍,背诵年代表和知识汇总清单!我周一要抽查!”
“知道了!”底下的同学异口同声。
“佳苒,
你等下回家吗?”谢佳苒的同桌推了推她的胳膊,一张可爱的圆脸凑过来,“我们等会去喝那家新开的奶茶好不好,我听她们说,桂花乌龙很不错。”
谢佳苒想了下,点头:“好啊。”
“耶。那你让你家司机晚点来,我还要跟你说八卦,隔壁班的班花,就上次阴阳怪气你的那个,她啊,可摊上麻烦了。”
“什么麻烦?”
“嘘!”
同桌是藏不住话的性子,没等到出教室,就把八卦给说了,她小声:“她给男神送情书,被班主任抓到了,说她现在还搞这些,难怪名次掉那么厉害,还说要请家长,我中午去大办公室听到的,她哭得啊,稀里哗啦的。”
谢佳苒:“唉,她也挺可怜的,写情书被抓到真的很丢脸了,还要请家长.....算了,我们别说了,别给人听到了,说我们讲她坏话。”
同桌轻哼一声,“谁让她说话怪里怪气,肖远澎喜欢你人尽皆知呗,就算没有你,人也不会喜欢她啊,说得好像你抢她男人似的,没脸没皮。”
“胡说什么啊.....”
谢佳苒见她越说越没完没了,挠她痒痒,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