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人就跟他成为朋友吧?”
“你是第一个帮助我的好人。”
“第一个?那那位带你来璃月港的先生呢,他不是也帮了你吗?”
“不,那只是等价交换,他提供我食物和抵达璃月的方法,我满足他打斗的愿望,我们只是在平等地各取所需。但你帮我的时候,似乎没有考虑我需要偿还什么。”
“你你你,别靠这么近!”
至冬人逐渐放大的脸无疑又让少年的耳根红透了。
“只是赶走几个骗子而已,就算我不帮你,你暴揍他们一顿把钱拿回来也是轻而易举吧。”
“从力量上看,的确可以做到。”希尔恢复到最初
的坐姿,轻声说了句抱歉,“但你说的暴揍不会发生。”
“其实教训骗子这种事情,只要不闹太大,千岩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云苓以为他是在担心本地的律法,还特意科普了一下璃月的人情世故。
“不是因为这个。”
希尔摇头,将手放在了胸口,心脏的位置。
“是这里不想。”
“不想?你不生气吗?”
“嗯。”
“那你脾气可真好,要是我,就这样嚯嚯哈嘿把他们挨个捶一遍。”
少年挥动拳头,边比划着滑稽的王八拳,边小心观察对方的神色。
比起从前,希尔最近的表情生动了许多,所以他的情绪变化很轻易就被捕捉到了。
他的心情不如前几个话题时那么好。
云苓抿住下唇。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希尔接下来的话解释了原因。
“实际上,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生气’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啊?”
“就是,感受不到‘生气’。”
云苓上手轻轻捶了他一拳。“能感觉到到什么?”
“轻飘飘的。”
“不是问你这个。”他又加重了拳头上的力道,“这样呢?”
“没感觉。”
“嗯……那设想一下,假如你明天早上起床后发现我带着全部吃的跑路了,还留了封信骂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会难过。”
云苓傻眼了,因为希尔看上去非但没生气,反而更低落了。
“开心点,我还没跑呢!!”
眼见希尔气势上瘪得像只落水的大猫,云苓有点坐不住了。
一时间他竟忘了自己的处境,准备起身开导对方,但脚上的趔趄差点没让他从房顶上摔下来。
好在希尔第一时间拽住了他。
“没事吧?”
至冬人眉宇间的郁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担忧。
云苓人倒是没事,只是他们脚下的屋顶发出了“咯嘣”的裂声。
作为这场事故的唯一受害者,它的“抗议”算不上洪亮,却足够被在场的一人听见。
“没事,没事。”少年仍打着哈哈,屋顶不惯着他,又裂了一声。
直到这时,希尔才发现少年的左脚卡在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小窟窿里。难怪先前他一直没离开这个位置。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信吗?”
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把脚放进去。”
“十分感谢您的理解。”
以希尔对元素的掌控能力,破坏屋顶帮云苓把脚拔出来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把这件简单的事变成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的腿要麻了。”
“抱歉,这些瓦砾在你脚踝上划开了伤口。”
少年不以为然道
:“这点小伤,再不包扎它就要痊愈啦。”
至冬人不作声了。先前少年腰上的淤青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元素会影响对方的自愈能力。
为了伤口能愈合,他没有贸然往瓦砾上覆盖冰霜,而是小心避开与少年皮肤接触的部分,徒手摁碎了一旁的砖瓦。
这一切都被遮挡在了那双漆黑的手套之下。
在至冬人扩大窟窿的这段时间里,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的少年连打几个哈欠。
这时的月已从夜空的正中降到了东方,带着山林之气的晚风不再眷顾大地,户外的环境稍显一丝闷热。
在漫长的等待中,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的脸颊逐渐攀上热度,双眼合了又合,有点困,又有些晕。
天气好像变热了……他迷迷糊糊地想道。
“好了。”
盖在头顶的黑影撤去,一时难以适应亮光的少年用手挡了下眼睛。希尔将他那条被卡到有点充血的腿从破洞中抽出,轻轻放在了用「冰」加固修补过的地方。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少年使劲晃了晃脑袋。
恢复自由的感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发闷的空气,麻痹缓解的刺痛,以及逐渐上涌的眩晕感,都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这具发热的躯体剥离。
这一刻的时间被拉得很长,他眼中的事物也随之变形、扭曲,连同至冬人的脸在内,都处于一种忽远忽近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身体变得很轻,比羽毛还轻,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