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加上夕影笑着哄镜道:“你和他计较什么啊?你是他师父,为师为父,他是个凡人,二十来岁;年纪,你都能做他祖宗了,和小辈闹什么别扭呢?”
镜一想,有理啊!
久而久之,镜对他;敌意倒也没那么重了。
他不止将沈悬衣当作小辈,甚至在看完一出说书回来后,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对夕影说:“你看我们像不像凡尘中;一家三口?我们是爹娘,他是乖儿子。”
夕影:“……”
沈悬衣:“……”
“乖儿子不对吗?”镜摸了摸下巴,想着那故事里另一个不孝子,眉头一拧,“难道他想做逆子?!那不成!他要是那不孝子,我得早点给他逐出家门!”
两人再度:“…………”
镜不喜欢沈悬衣,但他那时候心思单纯,“讨厌”二字都写在脸上,罚沈悬衣罚地也狠,却从不故意苛责他,甚至算得上认真教导,将一身;本事都传承给这“不孝子”。
无论是修为,还是仪态与穿着,沈悬衣都与镜越来越像,甚至有时候,夕影只看背影都恍惚一瞬。
镜能为此发好大;火,气地好几天都不与夕影说话。
但每次,都是镜先和好。
他实在忍受不了分床而眠;寂寞。
尽管,这也是一种折磨,天晓得他抱着无情无欲;夕影睡觉是怎样一种煎熬。
爱欲流淌,情愫满溢,却无法宣之于口。
因为知道会被拒绝,因为怕被夕影察觉后赶走他,他不能说。
他只能默默喜欢他。
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候,抱着沉睡;夕影,望着他;容颜望一整夜,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将他抱地紧一些,更紧一些,整个圈进怀里,又在天光微熹时,提前离去,解决无端生出;燥热。
他看夕影;眼神不干净,夕影察觉不到,但沈悬衣看得分明。
那时候,沈悬衣还不晓得镜对夕影;爱欲,夕影是不知;。
那样亲昵,甚至同榻而眠,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一个魔,爱上一个神,甚至纠缠在一起。
荒唐又可笑。
沈悬衣讥诮暗嘲,却又生出一种古怪;念头,仿佛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说:“他一个魔都能染指神祇,你是人,体内没有脏污;浊煞之气,你那么干净,为何不能喜欢神?若神爱上了你,若你替了那魔,无论是一个神明;爱,还是你;愿望,都能实现。”
“你想啊,你最厌恶;神对你爱得死心塌地,听你;话,任你摆布,不好吗?”
恶种生根,渐渐发芽。
外界;一切却还风平浪静。
后来有一日,镜狠狠惩罚了沈悬衣,是带着私欲;。
原因是,那日沈悬衣穿了一件同镜一模一样;衣裳,也慵倦地披着长发,折了一截海棠花枝绾在脑后,他站在花树下,偏偏君子,如玉颀立。
唯一;缺陷是……额上刺青;“奴”字。
不过没关系,他散下一缕额发挡住了。
无论是背影,还是侧颜,他都像极了镜,夕影午憩才醒,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他。
他略微侧身,背对着夕影,在花树下;玉石桌前,为夕影烹茶。
夕影只觑了一眼,便打着哈欠懒步走来。
“这些事不用你做。”
沈悬衣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继续烹茶,为夕影沏上一杯,茶水冒着热气,源源流入杯盏中,水声泠泠。
“他不在吗?”
沈悬衣微怔,又听夕影道:“他让你给我烹茶;?”
茶水浇在手上,烫起一片斑红。
沈悬衣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
哪怕他与镜再相像,夕影也能一眼认出来,他不是他。
夕影懒懒道:“你放下吧,你;茶味道不对,你煮不出他;味道。”
沈悬衣心头哽地厉害。
他转身,红着眼眶问夕影:“怎么就味道不对了?他就那么不可替代吗?”
他太激动了,说话;语气又急。
夕影也意识到这点,这才仔细打量了眼沈悬衣,衣裳、头发,还有……发上绾着;那截海棠花枝。
他猝然仰头一看,果然,花枝被折断了一截。
夕影顿时恼火起来,一把拽掉沈悬衣发上花枝,“这是你折;?!”
沈悬衣头发凌乱,狼狈又难堪。
他觉得很委屈,一截花枝而已,何必……
夕影咬牙瞪他一眼,以移花接木术将那截花枝接回树上,无限关切,无比怜爱地抚着断面接口。
他实在太宝贝这株树了。
“你以后不要碰这棵树。”夕影冷声说。
夕影一贯很好说话,第一次这般厉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