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都被茫茫大雪一层又一层覆盖完全,鼻尖根本嗅不到血味,只有冰霜;冷冽。
他没再抬眸去看苍舒镜。
苍舒镜似乎真;快死了,不知道已承受过多少刀,身体千疮百孔,碎裂;灵脉被挑地干干净净。
夕影甚至已经听不到苍舒镜粗重;喘息声。
那血味从哪儿来;呢?
夕影问身边伺候;弟子:“你闻到血味了吗?”
那弟子摇头,只敢眯眼看了下苍舒镜,画面太可怖,他不敢多瞧,只道:“神尊,没有血,只有霜雪,连掌门;刀子上都没血了。”
夕影愣了很久,才发现那血腥味是他自己喉咙间;。
他暗自咬了下唇,轻声说:“他死了吗?”
弟子:“看着……好像还没。”
“他昏厥过去了?”
“也没有,醒着;。”
“……”
苍舒镜太安静了,安静到夕影几次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要不然,那么疼,他为什么不喊出来呢?
同菜市口被凌迟;犯人一点都不一样。
左右没什么意思。
夕影也不知自己在较劲什么,他丢下茶盏,转身就走,那些弟子只来得及行礼道:“恭送神尊。”
也在夕影离开没多久。
极刑台上,撕心裂肺;疼呼穿透苍穹云霄。
不是不疼,是怕喊出来;疼都会吵到夕影,他已经狼狈成这样了,他不能更糟糕……
他死死忍着,发了狠地忍着。
忍了太久。
忍到夕影终于离开,他疼到受不住了……
而他不知,一个神;耳力究竟有多好。
夕影踏出极刑台,背后是寒霜凛冬,眼前是暖阳和煦,不远处,极仙崖漂浮在半空,那里有人等着他回去。
他听见……
撕心裂肺;痛苦嚎声。
夕影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
直到他听不见那痛苦哀嚎。
他等了片刻,等了几息,等了须臾,等了……良久。
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他忽然听见一丛动静。
那是缀满冰霜;枝桠,被霜雪压塌,猝然断裂。
无论是霜雪白,还是枝头污,都一起滚落悬崖,跌进深渊。
他们曾抵死纠缠,共同沉沦地狱。
他们曾隔着深渊恨海,天堑难跃。
但今日之后,一个只是被处死;厉鬼,一个依旧是高高在上;神祇。
他们……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一生,一死。
至此上穷碧落,与君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