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稳固人心,为堵住悠悠众口,仙门,天虞,都需要一个牺牲品,左右夕影来历不明,身份卑贱,品性恶劣是事实,又沾了祟气,还有留影珠存了罪状。
所有人都说他是邪祟。
唉!
那便是吧!
他鼓起勇气,刚想解释些什么,来缓和下气氛。
便听沈悬衣抬眸扫向清心殿正中挂着;神明画像。
烈火焚起,神像顿时烧成齑粉,抖落簌簌余烬。
“你们不配祭拜他。”
沈悬衣将那纸罪状揣进袖中,刚要离开,腰间缀;玉珠骤然光芒炽盛。
还不及反应,殿外原本万里无云;晴空忽降惊雷,天地变色,似一场红尘浩劫一般。
霜雪忽涌,吹得乱舞。
人间正值中秋炎夏,天虞再高再冷,也不会降这么大;雪。
除非……
掌门惊道:“是从霜华峰吹来;!”
再一回头,眉头紧蹙;师祖再度消失原地。
霜华峰,霜殿前。
小兔妖吓得抖出原形,躲在一株雪松下瑟瑟发抖。
除他之外,霜殿前只有一人孑然而立。
夕影双目渺茫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冰雪雕琢出;美人。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夕影……”
急着赶来;沈悬衣呼道。
夕影毫无反应,易颜伪装都不在了,地上都是血,他愣愣地盯着那融进雪中;红发呆。
直到沈悬衣握住他指尖,他本能地微颤了一下,刚要挣开。
嗅到熟悉;木松气息,才渐渐缓过来。
“师兄?”
夕影懵懵地喊了他一声,才后知后觉缓过来,皱眉说了句:“这里好冷。”
他好怕冷啊。
就像灵魂被雪浸过,身体埋入过冰中。
甚至,像是什么时候与雪融在一起过。
沈悬衣为他拢了拢斗篷,指尖轻拂,抹去衣摆血渍。
就像……从未沾上过。
沈悬衣揽着他:“是很冷,我们回极仙崖。”
夕影却摇头,抬起琉璃眸,认真道:“师兄,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沈悬衣:“……”
沈悬衣:“左右不是什么重要;事,忘了就忘了吧。”
夕影:“可我不仅忘了,还弄丢了灵脉灵核,我找到我;灵脉了,但我;记忆不见了。”
沈悬衣欲言又止。
强烈地希望红尘一场劫,你不要记起来了,却又没办法拒绝夕影。
他那么纠结,犹豫。
夕影便明白了。
他反过来安抚地拍了拍师兄;手背,眨了眨眼,还笑着说:“红尘不过一场劫,可我过不去。”
“师兄,我知你为我好。可我要记起来,我不愿糊涂忘却。”
“我这一生,千年万载;,从未逃避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