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躯俱留队的院落中,此时此刻,正上演着在所有禅院家的人看来都十分荒诞的一幕。 躯俱留队的上属组织,“炳”的负责人禅院扇,正被他的亲侄子,普普通通的躯俱留队成员禅院甚尔拽着脑后的发辫,干瘦的身体在对面的面前躬成了虾米状。 他略带着点沧桑脸此刻发白得厉害,嘴角也有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而揪着他头发的禅院甚尔,却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反而主动向对方说明了自己今天这么做的意义上。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对方的不作为,给禅院甚尔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可面对禅院甚尔如此强势的要求,哪怕此刻是处于下风,禅院扇依旧不肯屈服,他语气勉强断续但坚决: “这……这事儿,还,还轮不到你管!” 下一秒,他的头就被重重的按了下去,像一颗葱一样重重砸进了泥地里。伴随着这一声之后的,是禅院甚尔一句淡淡的反问: “是吗?” “扇大人!” “甚尔,你这个混蛋,你这是以下犯上!” 终于,刚才就一直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的炳和躯俱留队的成员们中间有人冲了上来,拳脚、咒具、以及各种咒术都向禅院甚尔招呼起来。 而禅院甚尔,则是随手将刚才把他按进土里面的禅院扇“拽”了出来,然后开始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带着禅院扇躲避这些攻击。 或者说,他是在拿禅院扇当挡箭牌。 这一点,很快就被众人发现,毕竟他们明明想攻击的是甚尔,却基本都打在了本就被打的很惨的禅院扇身上。 “禅院甚尔,有本事你把扇大人放下,吃我一拳!” 有人开始叫嚣,然而禅院甚尔只是朝他歪了歪头,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也依旧淡淡的:“好忠心的走狗啊。” 感慨完,他不等对方脸上的表情发生太大的变化,便继续开口:“不过我想你不太清楚,我这辈子呢,最不喜欢的,就是带着喜欢汪汪叫,又无能的狗的,狗主人了。” 说罢,他抬脚一个膝撞,膝盖再次重重的击打在了还拎在他手上的禅院扇的肚子上。 “咳!”禅院扇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但这还没完,接下来迎接他的,是禅院甚尔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而面对甚尔猛烈的攻击,身有术式的禅院扇,却丝毫不能反抗“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 终于,有“炳”的成员扛不住,选择了跑出院子求救。 待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带着儿子直哉赶到的时候,禅院扇正在挨巴掌。 人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且昏迷了,但施暴者禅院甚尔依旧像是复读机一样的一边打巴掌,一边问他话: “回个话呗,叔父,嗯?怎么不说话?” 禅院直毘人:“……” 瞥见一旁十二岁的儿子直哉盯着禅院甚尔那副眼睛亮的惊人的崇拜表情,禅院直毘人忍不住扶额出生制止:“住手,甚尔,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禅院甚尔抬头,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脸上显出疑惑:“你什么时候来的?” 直毘人嘴角抽了抽,知道对方故意装傻,毕竟以天与咒缚的敏锐感知力,自己恐怕还没露脸他就知道自己来了,这是在这里故意装傻呢? 但他也懒得揭穿对方,虽然来报信的说是甚尔无缘无辜惹事,但他清楚,恐怕是扇这家伙做了什么,这才惹得一向对什么事都不太提得起劲,只想混日子的甚尔发这么大的飙的。 “咳,这无所谓,你痛快点,快说,到底什么事?” 禅院甚尔没动,他整个人依然坐在怕在地上的禅院扇的身上,下巴则是朝院子里其中一个方向示意一下。 “喏,那边,这三天来,被我抓到的第三个了。” 直毘人愣了一下,看向那个明显不是自己家装扮的外人,脱口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你们自己问吧。” 禅院甚尔一面说着,一面从禅院扇的身上起来,双手再次踹进袖子里,一边踢踢踏踏的往外走,一边留话:“总而言之赶快解决掉,老子不想再抓下一个了,麻烦。” “打了这么久……他,他居然连木屐都没掉……” 人群中传出小小的吸气声。 闻听此言的禅院直哉望着甚尔的背影惊叹:“甚尔真厉害!” 禅院直毘人瞥了再次意识到禅院甚尔的厉害的人,以及“无可救药”的儿子之后朝天翻了个白眼咕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