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变得短暂而又漫长。 舒鸢红透的眼睛就这样落入了景阳的眼里,景阳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了那天舒鸢救他的场景。 明明瘦小地铬人,还是把他送到了方医生的诊所里。 如今看着她红透的眼眶和还没来得及掩去的悲伤,景阳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针小小地刺了一下。 舒鸢在愣了一下之后,就立刻转过身,取了自己的自行车就往家的方向赶。 舒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总是会被这个人看见。 舒鸢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停了下来,等自己的眼睛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红之后,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舒鸢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外婆,估计外婆在菜园子里。 舒鸢去厨房煮了饭,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她从书包里拿出被撕掉的书,找了一卷透明的胶带,坐在桌前粘书。 这书已经被撕掉了一大半了,想要很快修复也是不容易的,还好军训一周,舒鸢有足够的时间把书修好。 半个小时过去了,舒鸢差不多粘好了五张。 这时候家里传来外婆叫她的声音,舒鸢收好书,就出去了。 外婆说她今天回来的还挺早的。 舒鸢也和外婆说高中要上晚自习,九点多将近十点才会下课。 外婆问舒鸢要不要选择住宿,毕竟太晚了,一个女孩子也不是很方便。 舒鸢说不用了,她也不习惯很多人住在一起。 其实外婆心里也知道,舒鸢是担心她,才会选择走读的,但是她也确实害怕孙女被欺负。 外婆看着舒鸢的眼睛,问舒鸢:“鸢鸢,今天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舒鸢下意识就说:“没有啊,外婆。同学们都挺好的。我和纪嘉还分到了一个班呢。” 外婆拉着舒鸢的手,说:“那我也就放心了。嘉嘉很好。” 外婆放开舒鸢的手,转身拿过菜篮子,说:“鸢鸢,那外婆先去做饭,你要是有功课就先去学,外婆做好饭叫你。” 舒鸢应了一声“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粘书。 外婆看见舒鸢进去之后,她转过身,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说到底,都是自己老了没用,孙女受了欺负,怕她担心,也只会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要不是那场意外,她的鸢鸢也会成为一个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受了委屈欺负也会有父母撑腰的。 要是有父母疼爱,或许她压根就不会被欺负了。 晚上吃过晚饭,舒鸢抢着帮外婆收碗洗碗。 外婆晚上睡得早,舒鸢也趁着时间早继续没做完的事情。 ...... 晚上景阳到家的时候,他的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 吃完饭洗过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再一次的浮现出了舒鸢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她,他烦躁地起身,打开外面的窗子让风吹进来。 清凉的晚风并没有让烦恼消散多少,景阳一把关上窗户,再次躺回床上。 ...... 第二天早晨,舒鸢按时起床。 她穿好军训的服装,背着自己书包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学校。 一进学校老师们就让他们去操场上集合,到时候每个班都会分配一名教官。 按照惯例,军训的第一项向来就是顶着太阳站军姿,一个小时起步。 按照正常的情况,军训的时候太阳一般特别给力。 早上的时候太阳还不是很大,但是站一个小时的军姿也并不好受。 教官会一直在队伍之间来回转悠,看见谁没站规范,直接就一脚踢腿弯。 一上午下来,大家都是叫苦不迭,期待军训早点结束,自然也是有人在祈求下雨的。 上午军训结束后,教官一喊解散,大家就都迫不及待地冲向饭堂。 舒鸢和纪嘉两个人是慢慢走的,奈何人太多了,舒鸢在一个台阶上的时候,被人挤着没站稳,直接就把脚扭到了。 那位同学也连忙道歉,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舒鸢也说了没关系,让她离开了。 纪嘉扶着舒鸢去医务室,走到一半的时候,纪嘉停住了,脸色有点怪异。 舒鸢扭过头问她:“怎么了?嘉嘉?” 纪嘉看着舒鸢,说:“鸢鸢,我大姨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