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他当然不是南渡的对手,察觉吃力,在南渡长剑划过脖颈之前,猛地向后一步跳进了河里。
船只不稳,南渡瘦弱的身躯跟着晃了一下,却见他以剑为杖站稳身体,随后便上了岸。
卫泱无声地松了口气。
南渡的脚步一停,手中执起一支木簪,将长发重新束了起来,及腰的长发被人抄起又落下,修长白皙的脖颈一闪而过,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
卫泱听到身后有士兵小声道:“好漂亮。”
卫泱刚要回头,却见那人比他更早地回头望了一眼,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卫泱几乎是立刻就闪身进了船舱。
“看什么看!”卫泱冷眼望向舱里的殷卯,“能让人悄无声息地进来又跑掉,我看你这个青州首领也做到头了!”
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果然伴
君如伴虎,殷卯挥挥手让属下赶紧去追谢筝,这才望向卫泱:“那尊上你……”
卫泱一言不发地盯着岸上的南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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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契没有动静,南渡也没有再拿出任何法器要和他传信的意思,微风一吹,那道身影就不见了。
卫泱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果然还是想离开他吗?
南渡往酉州城里走,他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南涯他们分明在鹿鸣山,南渡一个人去酉州城做什么,他还能去找……谁?
这个念头一出来,卫泱就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眼见南渡几息之间换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巷子前。
“仙人!”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仙人可算来了,说好上元节后交房,仙人迟迟不至,小老儿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辛苦。”南渡点头,将另一半的酬金付给他,又另外多付了些脚费。
“您放心,院落都是按你的要求找的,习剑的空地,躺椅静室,桃树池塘……需要的都给您备下了,”那商人掂了掂酬金,十分欢喜,转头问南渡,“您信上不是说,要与另一位公子一起来吗,怎地不见他身影?”
“他……”南渡默了下,轻轻扯了下嘴角,“他应当……不会来了。”
卫泱的心脏像是被撞了一下。
他看着南渡推开小院的门,一棵盛大的桃树刚刚吐芽,放着兵器架的草地旁边便是一把竹椅,南渡向来端正,从不做这种骄奢淫逸的事,这张躺椅绝无可能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院中有一池塘,里头日影澄澈,岸边搭了一个钓竿,似乎是怕那人晒着,还在旁边建了个小小的亭子。
小院清幽却不大,不过三间屋子,正中是会客的厅堂,左右便是两间厢房,一间留作卧房,另一间自然是南渡打坐用的静室。
只是……南渡抬步踏入,卫泱才发现,南渡居然在静室的另一面墙上装了一道……演皮影戏的幕布。
在修炼的静室里装这个,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的好笑。
可卫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心头压抑的火气一晃,转而变成一种无可名状的复杂哀戚。
南渡用不到躺椅,南渡从不钓鱼,南渡也不会皮影……
上元后,酉州城,这个院子……只能是他为他们准备的。
让他来酉州不过是个故意的托词罢了,难道他还真的在某一个瞬间计划过这一切吗?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院里,他可以摇着折扇看南渡练剑,或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拎着钓来的鱼给他煲鱼汤喝。
南渡确实不食五谷,但只要他装乖卖惨几句,必然会心软同意。他若是知道南渡能把皮影幕布修在静室里,恐怕再也不会让他好好修炼过一天了。
在他们分开的几天里,他给皮影小人做了三套新衣服,排了五出新的春宫戏,可以慢慢地,一部一部演给他看。
南渡……曾经想象过他们这样的生活吗?
他不是应该一早就知道上元敬神日会发生什么吗,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来酉州,南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必要的事情?
就像……就像当初的他一样,分明他们的关系只有床上那点罢了,接吻是不必要的,为对方服侍是不必要的,关心和担忧是不必要的,乃至……
爱上对方,也是不必要的。
那南渡呢,南渡又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卫泱注视着那个屋内静立着的身影,好半晌,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
那是卫泱某个晚上丢失的,他去找过,却又觉得也是失去也是冥冥中的一种天意,可是那把折扇现在就在南渡的手中。
南渡展开它向着窗外望去,上面郁郁葱葱的桃树与院中的那颗相互映照,只是并没有依偎着的身影。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抚摸过那靠在树上笑意盈盈的窄袖小人。
卫泱的眼眶终于红了起来。
随后,那道立在窗前的身影,忽然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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