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
谢闻澜一见到他眼睛亮晶晶的,挣扎着想上前,不小心扯到身上的绷带,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动。”南渡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指尖碰了碰谢闻澜的额头,“疼吗?”
谢闻澜立刻摇了摇头。
南渡的手指上还带着他送的戒指,虽然是那时候觉得自己快死了,现在死而复生,谢闻澜觉得庆幸,更加觉得开心。
还好他当时比较勇敢又机智。
“南哥,”经历过一次生死会让人忘掉许多恐惧,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事,谢闻澜很想将它问出来,他抓住南渡的手,轻轻地摩挲那枚素环,“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南渡抬眸看他。
南渡的身上戴着他的护身符,也戴着他原本打算求婚用的戒指,这给了谢闻澜莫大的鼓励,他注视着南渡的眼睛,轻声开口:“你当初喜欢的那个人,是连笙云吗?”
南渡的瞳孔微微睁大了,好半晌,才皱起眉头,似乎是觉得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谢闻澜觉得自己的心脏跳有些快。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如果这样的话,那连笙云说的那些……
谢闻澜抓紧他的手,急切地问:“那他是谁?”
如果不是连笙云,南渡身边并没有关系很好,又同时满足几年不在的朋友,谢闻澜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回想连笙云的话,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却又让他隐隐有着些雀跃的期待的猜想。
“你觉得呢?”
南渡突然笑了声,轻飘飘地把问题抛给了他,他将手指从谢闻澜的手里抽出来:“我去跟医生问问情况。”
“等等!”
谢闻澜觉得自己得问清楚,于是伸手去拉他,结果南渡已经向前迈了一步,他没有抓住衣角,而是好巧不巧——
勾在了南渡的皮带上。
“咳咳……”进门的医生恰好看到这一幕,提醒道,“身上有伤的话,最好还是注意一点。”
谢闻澜耳尖发红,火速松开了手指,问话的氛围被这样一打岔,他很难再找到合适的谈论机会。
毕竟医疗条件有限,他的伤刚好一点就被送回了海市,南渡跟着在医院住了几天,连月亮岛的线上会议也是在病房开的。
谢闻澜被勒令不许工作,好在观鲸只剩下了最后的调试阶段,有了李兆这个从头跟到尾的老人在,倒不需要谢闻澜多费什么心,谢闻澜乐得享受南渡这样的照顾,虽然南渡好像也没怎么照顾。
之前脑补的一起洗澡,吹着气给他上药的场景一概没有出现,南渡给他请了护工,偶尔就让陈觉来,自己甚至都多余看他一眼。
人太闲就会多想,谢闻澜不敢问南渡,也没有个合适的倾诉对象,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将烦恼说给被他妈摁着来道谢的连笙云听。
“确实不太对劲,”连笙云跟着眉头紧皱,小脑瓜飞速旋转,“我觉得
……南哥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连笙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电视剧里不都这样,女主受了伤,男主就会一边沉着脸不说话一边给她上药。”
谢闻澜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我不是女主,南哥也不给我上药。”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知道原因不就行了,我陪我妈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听我的准没错!”
谢闻澜懵懵懂懂眨眨眼睛:“那我该怎么做让他消气呢?”
“我想想,”连笙云撑着下巴,“电视剧里好像撒个娇卖个惨就行了。”
“你会不会,不会我教你!”
南渡刚进门,就见到连笙云两只圆眼睛弯起来,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南哥~”
“南哥你干嘛去啦?”他说着要替南渡去提手上的电脑,结果不知是碰到了什么,突然皱着眉夸张地吃痛哎哟了一声。
演技太差了……
不过南渡还是配合地低下头,低声询问:“怎么了?”
“可能是腱鞘炎了吧,谢闻澜那家伙净瞎敲,十个里面错八个,核对的事还不是得找我,”之前相争太久了,以至于连笙云一时忘记了敌友,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应该是来做什么的,迅速进入教学模式,说话茶里茶气的,“可疼了,南哥你给我揉揉。”
谢闻澜瞪圆了眼睛。
“是这里吗?”南渡的手还没碰到连笙云,他拖着病躯一扭一拐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一掌把连笙云推到一边,用口型冲他吐出一个字:“滚。”
连笙云倒没生气,反而露出两颗虎牙,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等到他把门一关,谢闻澜这才重新跌回病床上,捂着背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跑得太急,似乎把伤口给撕裂了。
不过连笙云提醒了他,谢闻澜急切地想做些什么,于是抓住南渡的手:“南哥……”
“伤口疼了?”南渡皱起眉,“我去叫医生。”
“不要。”谢闻澜抓住他的手腕,细细地抚摸他消瘦的腕骨,这两天他吃病号餐南渡就陪着他吃,但南渡吃得很少,谢闻澜疑心是不对他的口味,想尽办法让他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