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吗?本宫觉得不好”谢姮露出了如春水一般动人的笑容,却令魏宣脊背一寒:“乾对翊,清对坤,本宫倒觉得翊坤宫这名极好,麻烦魏大人转告陛下一声吧。” 说着,对着冬堇和秋鹭道:“收拾东西走吧,免得陛下再请人来催。” 魏宣被从他身边走过的秋堇恨恨地瞪了一眼,感觉自己有些冤枉,他也不过是个传话的。 “这啥意思?”魏宣是半个文盲,根本听不出谢姮的话里有话:“翊坤宫,感觉也不错啊。” 而魏宴安听着,却对好友段云礼挑了挑眉:“看来皇后是打定主意要与朕对着干啊。” 魏宴安之所以将关雎宫改为碧华宫,确实是觉得与谢姮的名字十分般配,但更多的是借此告诉她,不要过多地参与朝堂之事。她只需要如月宫中的嫦娥仙子那般不食烟火,不被俗事烦恼才好。 可谢姮提说的翊坤宫,很明显就是要和他对着干的意思。翊坤,翊坤,有辅佐之意。她就是想要效仿前朝庾皇后干政,为自己家族谋利。 段云礼看着如今气势更甚的魏宴安,叹息一声,即便是昔日好友,身份终归也不同了:“陛下怕是早有铲除世家之意,不光是为私心,而是想要集中皇权,更好地实施政权。而如今的后族也是世家,皇后自然担忧,也不免人之常情。” 皇后背后的可是谢家,可谓世家之首。魏宴安要彻底灭了世家的气焰,将其连根拔起,谢家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这就是隔在他们中间,不可调和的天堑。 魏宴安又批了一份奏折,扔到了一边:“在她心中,朕就是这般无情之人吗?”段云礼摇摇头,没有说话。 魏宴安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说道:“如今明远先生也归隐山林了,云礼有何打算。朕记得你是去豫州追一个女郎去了,怎么没有带回来?” 段云礼向来潇洒,此刻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喜欢浪迹天涯,偶尔路见不平。但总不能让人家跟着我吃苦吧,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呢。跟着我胆战心惊的。”说着,段云礼站起来,向魏宴安请辞道:“陛下,我该走了。但走之前还是想对陛下说,莫要等到失去再来后悔。” 魏宴安送走了段云礼,但却怎么也批不下去奏折了。他心里烦闷,看着那堆上奏让他充盈后宫,以便开枝散叶的奏折,就来气。 还有不少武将,平日里没看出来,此刻倒是精明,明里暗里地说自己女儿有多好,都想趁着后宫空虚,送进来分一杯羹。 魏宴安更气谢姮不理解自己,他背手望着青天,站了好一会才对魏宣道:“既然皇后喜欢,那便叫翊坤宫吧。” 魏宣应了一声,又扭捏着说道:“陛下,你什么时候寻个内侍啊?微臣老往后宫跑也挺不合适的哈。” 魏宴安闻言,厉眸往他身下看了眼,眼神意味不明:“朕确实有了合适的人选。” 魏宣大惊失色,他立正了身子,连忙道:“属下这就去秉告皇后殿下。” 您那心思还是不要打到我身上,他还想娶冬堇呢。 魏宴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自他称帝以后,很多人都变了,唯独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他想的是高易收的义子,在前朝皇帝当红太监的调教下,能力自不必多说。又与晋文帝接触不多,身家清白,可堪一用。 而前朝的关雎宫,如今已换了副模样。魏宴安知道谢姮好奢靡,特意让人将宫殿布置得淡雅贵气,每件摆设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位置。 冬堇瞧着也有点被迷了眼,要知道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自家女郎还是闷闷不乐地,冬堇听了魏宣的话,便想着逗谢姮开心:“陛下待娘娘真好,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这宫殿” “好了,我没事”谢姮淡淡道:“只是有点不适应。” 秋鹭暗示冬堇闭嘴,她有些心疼地看向谢姮,陛下如果真的心疼皇后殿下,就不会把她架在火上烤。 帝后一同登基自然不失为一桩美谈,但前提是魏宴安没有其他意图,只是单纯地爱重女郎。 可陛下此举,分明就是要世家内讧,陛下越是偏向皇后和谢家,其他世家便越是觉得谢家想笼络圣心,一枝独秀。